阿朗有些尴尬,解释道:“是酒吧。”
沈清欢震惊,“你竟然会去这种地方?”
“她……”阿朗顿了顿,“林小姐带我去的。”
林初瑶说是喝酒,结果一杯果味饮料就把自己灌醉了,等他随口一问调酒师,那人说这是无酒精的纯果汁。
思绪跑偏之际,他不自然地敛神,“因为分得财产数可观,律师接了大单子,喝醉了在酒吧吹牛,我刚好坐的不远。”
沈清欢伸手去傅闻洲上衣口袋摸钱包,触到冰冷皮面,拿了出来,掏出另一张副卡往桌上一递,“我说什么,你就得多和林小姐接触,这帮了我们多少忙,来,最近多去几趟。”
说着把卡往前挪了挪,“什么律所法院附近,能去多去。”
瑶瑶,你嫂子只能帮你到这了。
阿朗的大长腿第一次走得比什么都快。
“嘿,你还没收卡呢!”沈清欢在后面吼。
……
翌日。
江城看守所的天灰蒙蒙一片。
律师提着公文包,递交了同意探视申请,跟着指引人到了问询室。
冰冷的栅栏威严不可侵犯,他正襟危坐,很快,另一端走出来一个男人。
几日不见,程怀章下巴的青渣茂盛,头发凌乱。
律师露出职业化微笑,“程先生,我今天来是代表委托人,让您签署一份协议,条款已经和您的律师核对过了,于你的利益没有侵犯,曲女士始终只拿属于自己的那份。”
程怀章冷笑一声,顺着窗口接过。
律师笔都准备好了,他却煞有其事地拿着协议翻了起来。
“临海湾的别墅怎么不在协议里?”程怀章质疑。
“上个星期曲女士刚刚抛售。”律师坦诚,“这是您婚前送她的,不属于婚后共同财产,并不在协议范围内,抛售后的钱财也与您无关。”
程怀章一甩,“我不签。”
律师声音压低,“那您就一天也出不来。”
“我喝个酒,玩个女人什么时候这么严重了?”程怀章面不改色,“别以为我在里面,就随便拿几张没用的废纸过来糊弄。”
“那间会所替上面的人洗钱,”律师姿态轻松,看着他,“而您涉嫌帮信罪。”
程怀章拧眉,刚要怒不可遏地拍桌,又蓦然发笑,“没关系,我不急。”
“回去告诉曲蓉,是她着急离婚,我有的是时间跟她慢慢耗。”
……
彼时,昏睡了一天一夜的程湛终于清醒地坐上了饭桌。
他头还有些痛,小小的眉堆在一起,“妈妈,我昨天做梦,总感觉有人要给我打针。”
曲蓉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真的吗?”
“嗯。”程湛用力地点了点头,“针尖离我很近很近,差一点就碰到了,然后我就醒了。”
说者无心,听得人背上吓出冷汗。
曲蓉稳着心情,淡定的陪儿子吃完饭,等程湛离开后,破天荒第一次主动拨过那个电话。
她气的口不择言,“你是不是把当年用在小洲……”
一口气哽住,她换了个说法,厉声质问,“你怎么能让别人差点用那个药害阿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