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大嫂有了身孕,满心惦记着他们,保不准背着咱们,偷偷就往边境出发了。
这寒冬腊月的,路上风雪交加,万一有个好歹,可咋整?二哥你平日里多劝着点,盯紧些,别让他俩犯糊涂。”
秦禾苗:“四弟,你考虑得是。我定会时刻留意,不让大伯,大伯娘涉险,你专心去研学,家里事莫要再挂心,一切有我。”
她与弟弟们一番贴心寒暄后,微笑着抬手,从袖子里掏出两个精致荷包。
拉过两个弟弟,亲手将荷包一一递到他们手中,语重心长道:“阿弟,四弟,你们出门研学,处处要用钱。
这每个荷包里,哥哥给放了一万两银票,莫要省着该花就花,吃穿用度都别委屈了自己,只管专心学问增长见识才好。”
秦禾燎攥着荷包,眼眶泛红,声音略带哽咽:“哥哥,这也太多了,你在京中诸事花销也大,我们……”
秦禾苗抬手轻揉他的头发,打断道:“别啰嗦,出门在外,手头宽裕些,哥哥才放心,好好照顾彼此,平安归来。”
秦禾燎用力点头,把荷包揣进怀里:“哥哥放心,我们记下了。”
秦禾苗神色一凛,像是猛地想起了要紧事儿,忙不迭地将手探入衣袖,故作摸索了几下,掏出两个护身符来。
她目光满是关切,郑重地把护身符分别塞到他们手中,说道:“弟弟们,这护身符你们贴身戴好,千万别离身,它可护你们平安。”
秦禾渊年纪尚小,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翻看着手里的护身符,问道:“二哥,这护身符看着普普通通,真有那般神奇?”
秦禾苗笑着揉了揉四弟的脑袋,解释道:“这里面可藏着二哥的心思呢,我还搁里头加了一丝秘术牵引。要是你们碰上啥危险,二哥立刻就能知晓,能第一时间赶来。”
秦禾燎握紧了护身符,重重点头:“哥哥放心,我们定会小心,这护身符定不离身。”
秦禾苗欣慰地看着他俩,又叮嘱一番:“在外头别莽撞行事,凡事多思量。”
秦禾苗站在定国将军府门前,细细叮嘱着两个弟弟,
目光满是不舍与牵挂。
秦禾燎率先抬眸,望了望天色,又瞅瞅身旁已候着的马车,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哥哥,时候不早啦,再不走怕误了行程,我们得启程了。”
秦禾苗忙点头,紧了紧阿弟肩头披风,又转头看向秦禾渊,拍拍他的背:“路上千万小心,天凉多添衣,别着了风寒。”
秦禾渊眼眶泛红,强忍着泪意应道:“二哥放心,你在京城也多保重,我们会常写信回来的。”
说罢,两人依次登上马车,撩起帘子,还不住探出头来挥手。
秦禾苗伫立在定国将军府门前,目光紧锁那渐去渐远、扬起一路尘土的马车,直至它彻底消失于街巷转角,身影仍久久未动。
心像被丝线牵扯着,随着那哒哒马蹄声一同飘远,满是担忧与不舍。
想着阿弟年纪尚轻,涉世未深,虽有四弟相伴,可外头风雨难测,万一碰上刁钻之人、遭遇棘手之事,可如何应对?
又念及四弟嘱托自己照看秦大伯,大伯娘,那郑重模样,更觉肩头责任沉甸甸。
姐弟情深,往昔相伴之景在脑海走马灯般闪过,眼眶不禁酸涩。
也望弟弟们此番研学平安顺遂、满载而归待他们归来,定还是从前那朝气模样,家中依旧和乐融融。
秦禾苗目光还胶着在马车消失的方向,满心都是对弟弟们远行的牵挂与担忧,神思恍惚间,哪有心思再回定国将军府。
她牵着马抬脚便步入了京城喧闹的大街,周遭人来人往、叫卖吆喝此起彼伏,
可她全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像个游魂般晃荡着。
正走着,她脊背上忽地涌起一阵寒意,
仿若被一条潜藏于暗处的毒蛇盯上,脖颈处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秦禾苗瞬间警醒,多年习武敏锐直觉拉响警报,不动声色间,她余光四下一瞥,只见人群里一个身影极为可疑。
那人看似普通路人,着装毫不起眼,
可周身气息却沉稳凝练,脚步虚浮中暗藏劲道,举手投足间隐隐有灵力波动,
显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且那紧盯自己的眼神,透着不善,满是狩猎者锁定猎物的犀利与笃定。
秦禾苗心下暗忖,自己近日并未招惹这般人物,来者究竟何人?
所图又是什么?
她佯装无事,待瞅准四下无人留意,胯下骏马长嘶一声,便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出。
眨眼间,她已至一片荒芜空旷之地,此地野草丛生,寂静得只剩风声呼啸。
秦禾苗翻身下马落地站稳,身形如松,目光锐利如鹰扫视四周,
旋即对着空寂的空气怒声喝道:“出来!这般鬼鬼祟祟跟着本将军,是何居心?莫要以为躲着,便能逃过本将军法眼。”
话音刚落,只见一人影从旁侧巨石后缓缓现身,
一身黑袍融入暗处,唯有一双眼睛透着冷光,恰似暗夜幽狼。
那人发出一阵低笑,声音沙哑暗沉:“秦禾苗,你倒是警觉,不愧是麒麟军出来的。至于跟你做甚,哼!你只需记得,有人不想让你继续在朝堂蹦跶!”
秦禾苗眉峰一挑,寒芒闪烁,斥道:
“藏头露尾之辈,有胆威胁,没胆亮名?本将军在朝堂俯仰无愧,岂怕你等鼠辈阴谋!既是冲着我来,今日便划下道儿,咱们做个了断。
那黑袍人声音悠悠传来:“哼,秦禾苗,上次你夜闯辰王府,还没清算呢!
我便是守阵之人,你虽侥幸逃出,可那阵法周遭沾染了你的气息,我一闻便知。”
秦禾苗心下一惊,想起辰王府那夜惊险,
目光中寒意更甚:“原来如此,辰王妄图谋逆,你们既是乱臣贼子,我自当阻止,你今日现身,莫不是还想故技重施,继续为恶?”
黑袍人发出一阵桀桀怪笑:“你这小小将军,不知死活,螳臂当车。
王府之事不过冰山一角,你搅进这浑水,往后有得你苦头吃,劝你识趣,少管闲事,不然,下次可就没这般好运了。”
秦禾苗心思一转,决定探探这黑袍人的底,
故意高声喊道:“哼,你这般鬼祟行事,莫不是柳碧玉派来的爪牙?
她那点腌臜心思,妄图在朝堂兴风作浪,你跟着卖命,也不怕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黑袍人身形一滞,周身气息瞬间冷冽如冰,
却并未言语回应,像是被戳中了要害,恼羞成怒。
只见他身形如鬼魅般疾冲向秦禾苗,双手舞动,灵力在掌心汇聚,
化作黑色利刃,裹挟着呼呼风声,直刺秦禾苗咽喉,来势汹汹狠辣至极。
秦禾苗见状,眼底闪过一抹决然,
侧身一闪,剑身一横,“当”的一声巨响,金属碰撞火星四溅,震得手臂发麻。
她边挡边喝:“怎么,被我说中心虚不敢答了?有胆做没胆认!”
黑袍人冷哼一声,攻势不停连环几招,招招致命嘴里啐道:“少废话,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纳命来!”
秦禾苗沉着应对,刀光闪烁,穿梭在黑袍人的杀招间,
脚下步伐灵动,寻着破绽反击:“想取我性命,你还不够格,且看今日谁能站到最后!”
两人身影在荒地上交错,尘土飞扬,喊杀声与武器碰撞声交织一片。
他们在空旷荒地之上迅速闪动,你来我往,拳脚与武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黑袍人灵力翻涌,每次出招皆裹挟着黑色的雾气,恰似暗夜幽灵,攻势凌厉且诡异,掌风所到之处,地面沙石飞溅。
秦禾苗亦不甘示弱,凭借精湛武技应对,
手中长剑虎虎生风,精准地格挡、劈砍,身形矫健沉稳。
数十回合下来,竟是谁也没能占得半分便宜,局面僵持不下。
黑袍人心中暗忖,原以为能速战速决,没料到这秦禾苗一介武将,竟有这般能耐,不免有些焦躁,
攻势愈发急促,口中喝道:“哼,秦禾苗,你今日插翅难逃!”
秦禾苗一边抵挡,一边留意黑袍人路数,心下也惊叹对方实力,
不过面上镇定自若,冷笑道:“想让我死,你白日做梦,你那点灵力,还镇不住场面!”
说话间,并未使出五行之力,只以纯武力与之周旋,似在等待最佳时机,好一击制敌。
胶着缠斗间,秦禾苗瞅准黑袍人攻势稍缓的刹那,
猛地大喝一声:“哼,你既冥顽不灵,也休怪我不留情面!”
言罢,她双脚稳稳踏地,周身气息骤变,原本沉稳的气场仿若化作汹涌漩涡,一股磅礴之力自体内奔涌而出。
只见秦禾苗双手快速变换印诀,口中念念有词:“五行相生,金芒破邪!”
刹那间,周边空气里似有无数细碎金芒凭空凝结,如繁星汇聚,转瞬化作一柄耀眼的金色长枪,呼啸着冲向黑袍人。
黑袍人见状,神色骤惊,匆忙提聚灵力双手交叉抵挡,却被那金芒长枪撞得连连后退,衣衫褴褛、发丝凌乱。
“怎么,怕了?”
秦禾苗趁势嘲讽,不给黑袍人喘息之机,再次掐诀,“木灵缚魂,困!”
话音刚落,地下荒草像是被赋予生命,疯狂生长蜿蜒扭动,
瞬间缠上黑袍人四肢,越勒越紧,黑袍人挣扎嘶吼:“你竟藏着这般手段!”
秦禾苗神色冷峻,步步紧逼:“你作恶多端,自寻死路!”
紧接着,掌心翻转,“水灵灭迹!”一道水幕凭空而起,化作冰棱利刃,铺天盖地朝黑袍人袭去,
利刃割破黑袍、划开肌肤,黑袍人鲜血四溅。
濒死之际,黑袍人还想拼死反击,
秦禾苗目光一凛,“火灵焚天!”
周身燃起熊熊烈火,热浪卷向黑袍人,
将其彻底吞没,只闻惨叫渐消,原地只剩一片焦黑,
秦禾苗收了灵力,长舒口气:“作恶,终有报。”
秦禾苗望着黑袍人化作的那片焦黑之地,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片刻不敢耽搁,
转身飞身上马,扬鞭抽下,口中高喝:“驾!”骏马嘶鸣,蹄声急骤,如离弦之箭般朝着皇宫方向狂奔而去。
一路上,风在耳畔呼啸,她的心却比这风更急,脑海中不断浮现帝九尊的模样,
暗自思忖:“那黑袍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现身挑衅,背后定有阴谋,皇宫守卫虽森严,可若他们还有余党,陛下处境堪忧。”
她脚步匆匆迈进御书房,见帝九尊正安然端坐于书案后,批阅奏章,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
“陛下,我今日遇到了柳碧玉派来的人!”
帝九尊抬眸,见她神色慌张,搁下朱笔,开口问道:“苗儿,你可受伤?”
秦禾苗微微摇头,仍心有余悸,沉声道:“陛下,我今日出宫回府,返程途中遭一黑袍人跟踪,瞧其身手与言语,似有大图谋,臣担忧陛下安危,匆忙赶回,见皇宫无恙,方觉心安。”
帝九尊目光一凛,神情冷峻:“竟有此事?黑袍人是何来路,可曾吐露一二?”
秦禾苗摇头,满脸懊恼:“我与他交手,本欲多套些话,奈何他身份隐秘,被问及幕后主使便直接动起手来,好在我已将其诛杀,可隐患未除,还望陛下增派人手,加强戒备。”
帝九尊沉思片刻,沉声道:“苗儿有心了,我即刻安排,定要将这背后暗流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