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认知,还提什么认知错误?”约翰说,“对了,说起他们两个,你有没有发现个奇怪的事情。”
“什么事情?”
“据我所知,巫清华是植物学家对吧?黛西才是动物学家。”
“对,不过巫清华也懂动物学,自学的。”
“但他主要还是个植物学家对吧。即便懂点动物学,应该也没有真正的动物学家那样精通。”
“估计是。”我想了想,“不过我也不确定他在这方面的造诣到底有多少。之前黛西为巫清华做过测试,说他确实懂得很多,而且很准确。你说这个是干嘛?”
约翰伸出手,示意先听他说,然后再提问:“那就不谈论巫清华到底对动物懂多少,咱们来说黛西。黛西的主业是动物学家,应该对动物很感兴趣对吧?就像巫清华是植物学家,就对植物兴趣浓厚一样。”
“嗯哼?”
“但在研究那只怪物——蜗牛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黛西的态度会变得……说不上消极,但肯定是不感兴趣。关于蜗牛所有的研究,几乎都是巫清华主导的,你总能看到巫清华在研究蜗牛,可黛西呢?反正我经常见到巫清华一个人在研究蜗牛,而黛西……只有和巫清华一起时才会研究。”
“你想说她的工作态度不积极?”我一头雾水。
“植物学家对一个未知生物很感兴趣,动物学家却不,他们就像两个阵营的人一样。由植物学家带领动物学家对一个动物进行研究,这不奇怪吗?”
“有点儿,不过也不是解释不通。也许是她工作不积极,也许是因为她是个挑剔的动物学家。她和我说过更对海洋动物感兴趣,还讨厌蛇,认为蛇又恐怖又丑陋。没准儿她也不喜欢那只没壳的蜗牛,毕竟长得的确一言难尽。”
“那可是未知生物啊,要不是我对这方面一窍不通,我都想去研究研究,她却表现得无动于衷。而且她是名动物博士,不应该做出来挑剔研究对象事情才对。就像是医生,还会挑剔病人吗?”
“会不会挑剔病人,那得问问维斯特。”我试图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但用处不大,于是又严肃起来,“等回去我可以问问她,看看她是单纯的不喜欢那东西,还是和积极性有关。”
“不知道。”疑问让约翰看上去心情烦闷,“直觉告诉我这很奇怪,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我当然不会忘记你是做什么的,就像我不会忘记自己是做什么的一样。”我拍了拍他的小腿,因为我在坐着,他在站着,我够不到他的肩膀。
他没再继续说话,一直盯着岩石缝隙里的发光植物。我看了眼时间,七点刚过,摸了摸肚子,发现下午涌上来的饥饿感早已不见踪影。
即便不饿,为了胃口不受到折磨,也多少要吃点。至于吃什么,我打算从干面包、鲜肉干、肉酱和干菜汤里选两种吃。为了留住对食物的兴趣,我大概从十几天前开始尝试每顿饭只随机搭配两种食物吃,并确保不会一天吃超过两次同种东西。
效果不错,至少在一定程度上减缓了我对这几样食物厌恶程度上升的速度。
现在我需要想一想午饭和早饭分别都吃了什么,然后凭此决定晚饭。
不过在回忆过程中,我还想到另外一个问题——我真的很久没有回忆过去了。
是已经习惯此处,用不到回忆了吗?
我发现自己忘记了今天都吃过了哪些食物,昨天和前天分别在那顿饭用过了何种搭配。
我又试着回忆过去,可思绪四处飘荡,它能飘到任何地方,偏偏不往过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