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生来都是孤独的,即使是亲近的人,你也会发现有些人似乎注定了会见一次少一次,他们不够亲近,却又注定会一直有所来往,和朋友不同,有一根无形的纽带天然连结,但是又无法真正让心灵贴近,而这种人就叫做‘亲戚’。
在见面的时候适当来往,但是之后却未必需要参与。
“但是你要记住,在许多事情上,他们天然会支持你,这就是所谓世家大族的默契。”卓容成靠在床头翻着一本文学作品,“我敢打赌,他们一定在楼上开了个小会,而且不是五楼的小房间,是六楼的专门会议室。”
在家里有房间的几个亲兄弟、堂兄弟,房间也是在六楼。
“说到这里,我又有长篇大论要同你讲了。”他合上书本,看向正在书桌上撰写论文的卓容嘉,而后者暂停了点击光脑虚拟键盘的手,示意洗耳恭听。
“还记得刚刚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吗?”卓容成以提问开始这段话。
“小会议室?”卓容嘉想了想,捕捉到这一点。
“是的,他们会在小会议室里谈论,而非我们那样只是随意找了间我们童年时代也不曾去过的空房间,就这样谈话。”这话有点儿刺,但是卓容成私下里给卓容嘉讲话总是尖锐,而非往常那样娇气任性却不得罪人的话。
“你上回跟我说,你觉得向导在成为新女性。所以我要跟你讲的,就是古地球时代一位女作家所开始的观点。”
他将手里的书本拿到台灯下,《一间自己的房间》,作者弗吉尼亚·伍尔夫。
“伍尔夫是一位英国女作家,她身处的环境里还不像后来那样男女平等,在有关女性写作上,她留下了这么一本书。有关这本书和法国作家波伏娃的《第二性》,我认为都是很重要的着作,这世上男女本身一样,哨兵和向导最初是职业,但是人类会对不同的阶级区分,也会对亲人天然分级。”
“你还记不记得我的房间?尽管布局类似,但是我的房间没有书架,也没有书桌,而‘L’型衣柜的其中一面是在我分化后由父亲亲自增设,而我那时原本希望能有第二个书橱,随着分化迎来了第二面衣柜……”
“回到之前的话题,他们谈论是在小会议室里,你还记不记得家里几位哨兵的房间在哪?是六楼带书房的大套间。”
“我们生下来时一同在三楼的小房间里,拥有同规格的婴儿床,长辈的态度没有差别……后来更强壮的兄弟有了六楼的房间,而我们较为文静,房间便在四楼……”
六楼的小会议室亮着灯,四楼的小房间同样亮着灯。
夜里的帝都纸醉金迷,附近的房屋里歌舞声久久不绝,街边的悬浮车也停了一辆又一辆,而这个家里今晚依旧安静。
而灯光依旧在夜里明亮,里头的人影不会透过玻璃被看见,只有亮着灯的窗户记下了他们还未眠。
很晚,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