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毕竟露的也不是胸。
荒婪的表情却是一僵,抬头看向我,浮上了些歉意:“沈还寒,我……。”
“我知道,我们那儿没这么多讲究,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我知道他没有别的意思,多少有点关心则乱吧。
荒婪没再解释什么,麻利地替我穿好鞋袜。
“寻常跌打药恐怕已难以治愈,还需到城中请大夫仔细诊治。”
荒婪旋即往我面前一蹲:“我背你。”
我想到封建迷信时代的产物冬羽还在这儿,怎么好意思,张口就拒绝。
“不用了,我可以走慢点,而且,男女有别,你自己也一身伤,属实不必。”
“男女有别?”荒婪扭头过来,表情十分怪异:“客栈外睡到不省人事之时,你可知道男女有别?与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之时,你可还知道男女有别?此时,你与我讲男女有别?”
“呃……一码归一码吧……。”
那会儿封建余孽冬羽也没提出异议啊,我也确实没意识到问题。
冬羽这会儿知道我的扭伤加重了,放下遮眼的手,着急得跳脚:“大小姐,奴才权当没看见,就让陆公子背你罢。”
这一来二去间,荒婪也没什么耐心了,直接搂过我的腿弯,我一个重心不稳就扑到了他的背上,紧紧扣住了他宽阔结实的肩膀。
应该是撞到了他的伤口,荒婪闷哼一声,身体微微颤抖。我吓了一跳,赶忙松开紧扣他肩膀的手,轻声问道:“是不是碰到你的伤处了?对不起啊,放我下去吧,我还能走。”
荒婪不为所动:“你的脚不要了吗,别乱动。”
“大小姐,您就听话些吧,否则您这步行速度待咱们回到太师府,天都亮了。”冬羽也在一旁卖力地帮腔。
确实,耽搁太久,靳惜绪又要把家法搬出来了。
我也不折腾了,任由荒婪背我下山去。
荒婪背着我,冬羽拉着蛊奴,缓缓前行。我能感觉到他后背隐隐传来的热度,不知道是因为伤痛还是赶路累出的汗水。
我问冬羽:“生哥呢?”
这么半天才想起,没见着活体导航呢。
“他被村民堵住了,给奴才指明了下山的路,只有咱们自己下去了。”
“哦。”
没自己走路,我也没了多少时间概念,只知道下山后,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还好橘子山周围偏僻,我们的马车还在,马车周围有一片干枯的草地,马也不至于饿肚子。
我爬上马车把蛊奴安排在和我并排的位置坐下后开始四处乱翻找吃的,找出了一包一口酥,一包枣泥糕,一包栗子糕,分别塞给了荒婪、蛊奴、冬羽。最后自己抱着一大包豆儿糕狂炫。
冬羽浅浅地吃了几口,就驱动马车开始赶路。蛊奴却一口没吃,一个劲地往我怀里钻,期间探出一只眼睛,满是恐惧地注视着荒婪。
和害了自己的凶手坐在同一辆马车上,哪怕脑子不清醒,也很难完全摆脱恐惧,求蛊奴的心理阴影面积。
我拍拍蛊奴的背,柔声安慰:“这个人不会再伤害你了,他已经知道错了,饿了吧,来,吃点东西。”
蛊奴还是一个劲地摇头,不肯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