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段冷玉哥哥的牌位?烟娘的丈夫是段冷玉的哥哥?烟娘是段冷玉的嫂子?”我惊恐三连问,差点站不住脚。
打从被烫伤后,我就觉得段冷玉对我的态度突然好到发邪,有大毛病,我的怀疑成真了?
难怪烟娘敢这么嚣张,靳惜绪小舅子家的产业,穷乡僻壤的地方谁敢不给几分薄面;难怪烟娘明知道我是太师府嫡次女也敢肆无忌惮地收我进楼,口口声声地说我害死了她的亡夫,就是目的鲜明地冲我报仇来的,为了报仇一切都可以不管不顾;难怪烟娘死也不肯交代卖我的人是谁,大姑姐干的荒唐事换我我也不交代。
朱末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奴婢以为,小姐猜测得丝毫没错。”
“我明白了,所以是段冷玉把我卖了!”
“没错。”
这就不得不提到另一件事了:“那烟娘说我害死了她的丈夫是什么意思,我见都没见过段冷昭啊,清汤大老爷,我冤枉啊!”
朱末脸色微沉,严肃至极,她扭头对我正色道:“不,你见过他。”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时候的事?我比你们少了一段记忆?”
朱末继续明确提示我:“就在黎昱派遣暗卫护送你去太师府的路上,你见过他,甚至险些命丧他手。”
我怔了怔,瞬间明白了过来,那一次我在去太师府的路上,遇到的那波刺客,两个人和沉奕沉临缠斗,最固执的那个追了我两公里。
我抵住墙壁,按住自己几乎突突跳动的额头:“朱末,信息量太大了,我有点头痛。”
卖身契没找到,却收到了这样一条重要信息。
我好好捋捋,段冷玉的段冷昭哥哥要杀我,最后被荒婪反杀,所以我到太师府第一天就听说段冷玉回老家给娘家哥哥奔丧。
我中了段冷昭的剑,中了毒,这毒只有段家人能解,所以荒婪马不停蹄地把我扔到了太师府,荒婪才会说那句话。
他说:“赤沙胆之毒唯有太师府之人可解,定要叫太师知晓你中毒之事,你这家中也并非人人都是善类,太师有所提防才能护你周全。”
我一直以为是靳惜绪权势滔天,家里藏有珍贵药材能解赤沙胆的毒,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毒就是太师府的人给我下的!
难怪我说我中了赤沙胆的毒以后靳惜绪和靳若南会是那副死样子,难怪解药会是靳若南拿给我的!
我的头脑一阵发昏,扶住墙壁都差点站不住。
靳惜绪和靳若南早就知道赤沙胆的毒来自于段家,极有可能是段冷玉的手笔,却闭口不言。
靳惜绪口口声声地叫我“若薇”啊,靳若南和靳若棉口口声声地叫我“姐姐”啊!
“有没有可能,我是说有没有可能他们知道我是假的,所以觉得真相对我来说不重要……。”
我还在找补,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替靳惜绪一家子找补什么。
“小姐,倘若他们知道你是假的,便不会为你解毒。”
说得是啊,如果知道我是假的,何必浪费解药给我解毒。
我算看出来了,他们四个才是一家人,靳若薇就是个外人,这靳若薇看着出身高贵,吃穿不愁,实际上比我好不到哪里去,早先不过在朱末的话里有所感悟,现在我也是设身处地地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