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言的反应,似乎已经说明这件事情我猜对了。
脑子里又是一根线接了起来,她那个时候用枯枝写的一撇,一更,一竖,虽然不标准,但组合起来,不就是“馥”字左半边的上半部分的“禾”字吗?
这么明显的特征,我当时竟然完全没能意识到!
沈还寒蠢死你得了!
当时我就不言这张脸和我完全不像,与那些爬过花清流床的姑娘是不一样的,完全没想到那一层上去。
她清醒着,那她就不可能不认识荒婪和朱末,荒婪喂她东西,的确是像极了花清流喂我吃东西的时候,心里怕得要死,面上却还是要装作风轻云淡。
在橘子山,荒婪能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言是蛊奴,没道理不知道她就是馥儿,甚至她的脸,也极有可能是他的杰作。
想到这儿,我就更站不住了,直接腿一软就坐到了地上。
荒婪知道不言就是馥儿,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哪怕当时情况不允许,为什么这么久了也不告诉我?
划花馥儿的脸,隐瞒她的身份;馥儿明明已经向我证明了她的身份,却还努力地写着画着,这里面……到底还有什么秘密?
“我知道你就是馥儿了,冬羽找了好久的馥儿……。”
难怪在小贞家,她看到冬羽,就拼命地把脸藏起来,她是不想被他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啊。
提到冬羽,不言的血泪流淌得更厉害了,她的眼神却又在一瞬间,变得空洞,整个人好像又痴傻起来。
“不言?”
“不言?”
我扶着书案起身叫她,没反应了?
就像上一次一样,不言双眼无神开始在房间里茫然地直行左转,下跪,流血泪,重复着上一次同样的整套刻板动作。
那按照这节奏,她是不是要……咬我了?
“咚咚咚!”
“小姐,林婶已备好了午膳,您和不言出来用膳吧。”
房门外,敲门声骤然响起,伴着朱末说话的声音。
几乎在同一时间,不言眼前一亮,和我预想中一样,嗷的一嗓子,发狂般向我扑来。
“啊—!”
这一刻下意识地尖叫一声,退到了床围边,死死地靠着,手用尽全力地抵住了不言的下巴,不让她咬到我。
“砰”的一声响,朱末和荒婪同时破门而入,朱末动作甚至快出了残影,一个手刀起落,不言就软趴趴地倒在了朱末的怀里。
荒婪速度极快地把我抱离了不言身边方圆两米范围外,手不见放松,把我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脸上肉眼可见的惊慌失措:“不言又犯病了,伤到没有?”
“没有、没伤到。”
我抱着荒婪的胳膊惊魂未定,这一刹那,把刚才所有的发现都抛到了脑后。
荒婪把我揽到怀里,一下接一下地轻抚我的背,像在安慰孩子:“没事了,没事了。”
不言这次力气竟然比上次还大,整个人都像狂犬病的症状,这谁顶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