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地多问一句:“你不带我去吗?”
我为什么要这样问?我在想什么?
“只有公子和师父知道药王谷的位置,而且我怕公子误会。”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声音不辨情绪,一语双关。
这么说还非花清流不可了。
我的心往狠狠地下一沉,面上却笑了,耸耸肩:“也是,不能让他误会,你替我给他带个话吧,我很急。”
沈还寒,这不正是你所期待的吗,现在听到他这样说,又在失落个什么劲儿!不要又当又立的,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打死我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主动联系避之不及的花清流。
天色擦黑的时候,我才回到太师府,荒婪替我去给花清流带话了,朱末暂时留在了别院照顾不言。
刚回府就听冬羽说今天淮贤王来过家里,三小姐高兴极了,硬是拖着受伤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和王爷促膝长谈,不得不夸黎浔一句真听劝,不管怎样,来了就好,靳若棉也算因祸得福了不是吗?
段冷玉看我的表情恨不得把我活撕了,靳惜绪倒没什么情绪,隐藏得相当好。
我估摸着花清流就算同意带我去药王谷,也不可能太快,所以我和靳惜绪说了一声我明天要带冬羽出门几天,馥儿的事情不能耽搁了,靳惜绪最多说一句注意安全,多带些财物傍身也没啥好说的,我跑惯了,他知道他也拦不住。
这次出门不能带朱末,朱末也正好因为不言抽不开身。
早上临出门时,冬羽问我:“小姐,这次咱们也不两个带护院同行,能安全吗?”
上次的事情让冬羽还有些后怕,尽管这次没有暗卫,没有荒婪,但如果事情真如我猜测那样,没有社会青年,没有老虎的情况下,又能有多少安全隐患?除非段冷玉又摇人来杀我。
“我带了点防身的小玩意儿,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什么石灰粉,蒙汗药,毒药,匕首多多少少都带一点,防范于未然。
冬羽是下人,我都发话了,他当然不好有什么意见,直接骨碌碌地赶车启程了。
我在马车门口,冬羽身后,极度委婉地说:“冬羽,这次回来以后,你去别院看看不言……也算相识一场……她可能没多少日子了。”
冬羽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奴才遵命,不言姑娘也的确可怜,只是奴才一直不明白小姐为何要收留她,这世上可怜之人何其多,小姐能兼顾得完吗?”
“也许是她比较合我的眼缘吧,不言和馥儿确实很像。”
句句不说真相,句句都是真相。
“只是年龄相仿罢了,馥儿爱漂亮,若是脸成了不言那般模样,恐怕宁死也不苟活。”
“如果……我是说如果,馥儿真的成了不言那个样子……你会怎么办?”
冬羽沉默了,就这样一直沉默下去。
我退回了车厢最里面,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纯爱战士,丫鬟家丁,也只是在权贵的屋檐下相互抱团取暖罢了。
还是上次那家茶棚,虽然上次我没太注意老板的长相,但我敢肯定,绝不是现在面前站的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