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便要了壶茶和烤饼就坐下了,茶棚进进出出的也都是各个城市形形色色的商贾,基本都是歇一脚就走的过客,不是常客,对茶棚的事也不了解。
还想跟茶棚老板打听一下上次那四个社会青年的情况,这下好了,直接换人了。社会青年被朱末杀了三个,茶棚易主,知道万事开头难,没想到会这么难。
冬羽带着银子去打听了一圈回来对我说:“上一任老板姓赖大约两个月前便将茶棚转让了,还神神叨叨地说有人要杀他全家,便再也未曾出现过。”
一个小生意人谁会杀他?还杀他全家?
我向冬羽确认道:“你没听错吧,人家杀他干嘛,抢他的锅碗瓢盆吗?”
“小姐,奴才绝对没听错,赖老板家就在这儿附近七八里左右的桃源村,不过这赖老板像个惊弓之鸟一般,估计早就搬离了。”
桃源村……。
“走吧,去桃源村碰碰运气。”起身顺便嘱咐冬羽:“把烤饼打包带走,光盘别浪费。”
走出茶棚,和那位新任老板擦身而过时,新任老板神秘兮兮地问我:“姑娘,你找赖老板做甚,我看他可不是个好人啊。”
这话倒让我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不是好人?怎么说?看着挺老实的一个人呀。”
“哼,我刚盘下这家茶棚之时,可是在后边的仓库里发现了不少姑娘家的发簪,耳环,头花一类的物品,怕不是赖老板从来往的客人处顺来的,赖老板手脚颇不干净了。”
黑店吗,老板还偷东西。
我试着从正面的角度去理解这件事:“会不会是过路客人遗落下来的,被他捡到了,所以收到了仓库里?”
新老板这会儿的表情像极了一只狐狸,八卦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这……姑娘,拾捡到的耳饰上,会有血吗?”
“血?”这下我有点震惊了。
什么情况下耳饰上会有血?不会是硬从耳朵上扯下来的吧?不得不让我想起了八十年代初盛行的飞车党,古代也有飞车党……呃……车都没有怎么飞?飞马党?这也太扯了。
见我有些不相信,老板左左右右地观察了两圈,鬼鬼祟祟地蹲下身子从灶台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匣子。
“姑娘你看。”
匣子打开后,里面装着十好几样首饰,有发簪、步摇、耳坠、手镯等等,但看起来都不太贵重的样子,比较突出的就是有些耳坠的勾子末端、发簪的末端沾着些红黑色的东西,我拿起一支抠了一下,确实像凝固的血。
也不能妄下定论,我把簪子放回匣子里问老板:“你报过警……你报过官没有?”
老板尴尬一笑,把匣子收进柜子里:“我们做生意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只是一堆无人认领的首饰,衙门恐怕不会因此接案,我是看你这下人出手阔绰,才好意提醒你,别说那赖老板跑了,即便没跑,姑娘你也别去寻他了。”
虽然我是一定要去找他的,但还是衷心地感谢:“老板,谢谢你的建议,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回头上了马车,就跟冬羽说:“去桃源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