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我记得的,就是很惊艳吧,那天你一身淡绿色的丝绸锦衣长裙,极其清新。我觉得这个女子一身贵气,出身一定不简单,然后你又肤白貌美的,像个雪花美人一样,我就特别想摸一下你那粉白的团子脸蛋,但这也只是在心里想一想,若是真在大庭广众之下摸了你,恐怕我就不是你家的大恩人了,而是个肆意妄为的登徒子吧,哈哈。”
谢妡竹一想起那个场景就觉得有趣,“是呀,还好你忍住了,否则那后果真是不可设想。我那天看见你都紧张死了,手掌心都捏出了一把汗,生怕被你给认出来,后来仔细一想,你应该是认不出我的,毕竟我第一次见面是贴了假胡子的,发式也是梳的男子发髻,你肯定想不到是我的。果然你没认出我来,我这才放松了点。”
“我看出来了,那天你面对我的态度扭扭捏捏的,和你母亲、大哥哥落落大方的态度很有区别,我还奇怪呢你怎么会对我这么不友好,原来是有这样的缘故在里面呀。”
“嗯嗯,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本公主对你的态度比对任何人的都要好,你满不满意呀?还有我一直对你的生活很好奇,你在秋兰围场狩猎那日当众和皇叔说过,你一路上以来都是靠乐技谋生,你平时都在哪里施展你的乐技呀?”
宇文斯贤有一瞬间的失神,没想到她竟会问到这个问题,但很快恢复了神色如常,只说道:“这个嘛,当然是在乐坊了,但是我不是你们大晋子民,我并不像其他人一样隶属于乐坊服役,我只是因为有一个朋友在乐坊里担任官职,他是我之前在大晋安州游历时认识的,他告诉我他是都城乐坊的管理人员,我就和他交了好,他听过我的琵琶以后,深为欣赏,并在临别前邀请我,日后若来都城,一定要来投靠他。我答应了,后来到了这万天城里,我就真的去找了他,他就帮我和上面的人打通了关系,以平民乐人的身份被乐坊雇佣了,平日不在乐坊服役,仅在乐坊召见时进去演出,有时候若运气好,也可以入宫表演的。”
“还可以入宫表演吗,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以后若是在宫宴上也可以看到你了?”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但是微乎其微。毕竟,我只是在乐坊有需要召见之时才过去表演。而一般宫廷宴会,首当其选的就是那批宫里豢养的宫廷乐师,除非她们都出了意外演不了,否则是不会轻易召见我们这些平民乐师进宫宴表演的。”
“唉,真令人扫兴,我还想着能在宫里看到你呢。那你现在的身份,就只是一名乐师吗?”
宇文斯贤内心有过一刻动摇,他本想告诉她他真实的身份,但还是决定不能莽撞,下一步计划都还没能成功开展呢,现在不能说啊。
“是的,竹儿,我现在就只是一名乐师。你会不会觉得喜欢上我这样的人很没用呀?或者觉得我比不上你的未婚夫婿端昭王?”
谢妡竹苦涩的笑了,“不会,你要什么有什么,还知情识趣,就连琵琶都会弹,比那个只会上战场杀人如麻的武夫强太多了。我就喜欢你,我觉得你是天底下最最好的男子。”
宇文斯贤发自内心的笑了,笑得比黎明时的第一缕阳光还要更耀眼。
他忍不住将她拥入了怀里,轻轻用嘴唇啄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你能这么说,我就很高兴了,以后我再也不自卑,竹儿,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用我自己的力量给予你这世上最美好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