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夫写完了方子,宇文斯贤才开口说道:“大夫,我想请您给个准话,这位病人,最终能保住性命吗?”
大夫闻言叹了一口气,“唉,实不相瞒,有点悬呀。刚才殿下您也亲眼看到了,这伤口所在之处,离心室只差一寸呀,这是因为伤及到心脉了,所以才会流这么多的血。一般失血如此之多的人,就很少有能活下来的。若要一个准话,得看这位公子能否熬过这两天,若是这两天内平稳度过,能吃能睡,这命就基本是保下来了。但若是这两天有其他的并发症状,比如恶寒呕吐,手脚冰凉发麻,夜里睡不着觉,病情反复,这就难说了,殿下可以差不多预备着后事,准备冲喜了。老夫不能现在就下断语,毕竟每个人身体状况都不一样,万一这位公子会是个奇迹呢?”
宇文斯贤听完,心里也有谱了,于是他更加客气的对大夫说道:“我知道了,您这样说,定是有道理的。我们且再等着看看就是,这几天您干脆就住在我府上吧,受伤的公子若有个好歹,您也来得及照看他。本皇子到时候出双倍诊金,定不会误了老先生赚钱,不知您意下如何?”
他都这样说了,又是皇子之尊亲自相邀,大夫也是通情达理之人,想了一想,他也点头道:“既是如此,送佛送到西,老夫听殿下安排就是,只是今日我匆匆出来看诊,我的药堂里只有两个伙计照看着,我现在得回去告诉他们一声,说这几天店铺打烊,让他们三日后再来药堂做活。”
“好,那你现在过去一趟就赶快回来吧,本皇子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会派一个贴身侍卫跟着你过去。老先生不要多心,这不是怕你跑掉,而是因为今日受伤的这位公子身份特殊,您进来我府上为他治伤,可能会被一些坏人给盯上,有个人跟着您会好一些。”
大夫早就知道这是涉及到了朝堂争斗的事情,他一赤脚郎中,哪里能卷入得进这些是非里,一听宇文斯贤如此说,正中下怀。左右有人负责自己的安危,何乐而不为?若是日后因此事能搭上三皇子府,多多合作,对他自己的招牌也是有利的。
“如此,那就有劳殿下的侍卫大哥了。”
齐管事也将诊金送过来了,大夫一揭开,竟是足足三十两。
“不用如此多的,一般十五两就够了。多余的银两,还请殿下拿回去吧。”
宇文斯贤温和笑道:“老先生不必客气,本皇子刚才说过,您在我府内看诊的这几天,我都是付双倍诊金,您就拿着吧。这只是今天的,若是彻底治好了这位公子,还有另外的赏赐。”
大夫见他如此说,不好再继续推辞,也就点头收下谢恩了。
另一头的大皇子府,却是仿若乌云笼罩。
大皇子妃带头负荆请罪,地上跟着跪了乌泱泱的一大群人。
主要是一喜居的守卫们,还有府里的管家。
至于司徒闵爰,她为什么要跪着,那是以退为进。
她知道今日她擅自见了谢清书,还泄露了大皇子的计划,这事是瞒不过去的,若是宇文斯德追究起来,她不会有好果子吃。与其到时候被动的挨骂挨打,还不如化被动为主动,自己先主动请罪,总能抵消掉一部分火气。
宇文斯德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
在朝堂之上当众丢脸被惩罚,失去了军师这等人才俊杰也就算了,回来还要面对一群饭桶蠹虫,这么多人看管一个病弱公子,都还能叫他给跑了......
等等,据说还是被人救走的,谁人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不就是在说他的大皇子府里早就不安全了呗,混入对手暗探这么久,竟然没一个人有发觉。
真是在呼呼的扇他宇文斯德的脸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