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有些汗颜,提出了最近心头一直都有的一点小疑问,“殿下,老夫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您?”
“老先生请直言。”
“老夫只是一介民间医者,殿下如此身份,这位公子想来也是一位贵人,为何您不请宫里的太医过来给公子看病呢?”
宇文斯贤一笑,“老先生的疑问原来是这个啊,因为此事不宜惊动皇宫。所以本皇子才想着要尽量低调的解决。”
大夫立即就明白了,“殿下恕罪,是老夫问了不该问的。”
“无妨,您自己知道就好了,这件事情,本皇子也希望您能够守口如瓶,无论这位公子最后是生是死。”
大夫心一横,“是,老夫谨遵殿下之命。”
守到下半夜的时候,谢清书终于有了动静,他短暂的清醒了一会儿,说是要喝水,巧存和齐管事立刻给他倒了水喂下去。
谢清书喝了水,躺下不到一分钟,又说自己好热,齐管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有些吓人。
他心叫不好,这明摆着就是发热了,于是立刻叫了大夫进来。
宇文斯贤正迷迷糊糊的打盹闭目养神,就听见了隔壁的动静。
他也起身过来了。
“殿下,谢公子刚才醒了过来,说口渴,奴才就给倒了一杯水。没一会儿,谢公子又说自己好热,奴才摸了他额头,像是发热了,这才赶紧叫了大夫。”
宇文斯贤眉心拧成一团,只看向大夫,“老先生,如何了?”
大夫也是神色严肃,他缩回了刚把完脉的手,叹息道:“这才第一夜,最坏的结果就已经出现了,殿下可还记得老夫之前说过的话?”
“您说,要熬过至少两天时间,才能下断语。若是两天之内能吃能睡,平稳度过,就是保下命来了。但若是两天之内病情反复,有恶寒呕吐,手脚冰凉,睡不安稳,就是没救了。”
大夫点头,“是的,现在公子是发热恶寒,浑身出冷汗,这就是病情开始反复了,而且他手脚也很冰凉,这就是不好的征兆啊。”
宇文斯贤心一沉,立刻来到床边,触碰了一下谢清书的手脚,果然冰凉如雪。
“您看他今晚能熬得过去么?若是熬不过,我就去找他妹妹过来守着,让他们兄妹最后的时光也相守在一起.......”
他也红了眼圈,开始哽咽了,还有些说不下去。
大夫又看了谢清书一眼,“这是个轮回的折磨,现在想要咽气,还没有这么容易,这次只是个开始,越往后难受的次数会越多。但也熬不过明天晚上了。殿下节哀,差不多可以为这公子准备后事了。”
宇文斯贤越发心痛,虽然他和谢妡竹还没有成婚,但是在他心里,早已把她的家人当作自己的家人了,谢清书算是他的小舅子吧,要他给他准备后事,还真是悲伤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