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丁坚强和秦桂兰顶着黑眼圈走出房间,他们的目光触及苍澜那与杜欣悦相似的眉眼时,整个人如遭雷击,身体瞬间变得僵硬,想到昨晚的噩梦,两人的心猛地一揪,神色瞬间变得慌张起来,生怕别人知道他们做的亏心事。
“爸妈,你们这是怎么啦?昨晚没睡好吧?”丁慧那甜得发腻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人也跟着走了出来。她一眼瞧见父母那无精打采的样子,立刻快步上前,满脸担忧地扯住丁父和秦桂兰的胳膊,眼中满是关切。
“爸妈,你们看起来好疲惫呢。是不是我昨晚开灯学习太久吵到你们啦?都怪我,可我已经很努力了。”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晃着他们的手臂,语气里满是自责,“我不像大姐姐那么聪明,工作也找不到,我都愁死了,爸妈你们说我以后可怎么办呀?”说到这儿,她还假模假式地抽噎了两下,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觉得这是个无比乖巧孝顺又令人心疼的女儿。
苍澜一眼就看穿了丁慧的小心思,丁慧这话明面上是在关心丁父,埋怨自己,实则是在巧妙暗示下乡名额的归属。
她故意强调自己的无助,没工作又没能力,言外之意是如果自己下乡,肯定无法生存。同时,她又拿自己和苍澜对比,暗示苍澜聪明能干,即便下乡也能过得很好。她就是想让父母把下乡这个“苦差事”推给苍澜,这样她就能继续在城里安稳度日,甚至将苍澜原本的工作据为己有。
“慧慧,爸妈只是没睡好,不是因为你,你黎黎姐为了考上医院的工作私下不知道多努力,以后肯定有个好前途。你呀,也不用担心,你爸爸会给你想办法的。”说着秦桂兰满脸堆笑地看着苍澜说道,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丁慧听了,嘴角微微上扬,又假意嗔怪道:“妈,你就知道夸姐姐,我都快愁死了。”说着,秦桂兰瞟了丁父一眼,丁父收到暗示,用胳膊肘碰了一下秦桂兰,这才清了清嗓子,朝着苍澜走去。
丁父心里也打着小算盘,他想着明天就是报名下乡的日子,要是这次考试苍澜能考中医院的名额,那就得想办法把这个机会让给丁慧,让她替丁慧下乡,一旦下乡,什么时候回来谁也说不准儿,反正到时候家里的房子和财产就都是他的了。
于是,丁父走到苍澜面前,假模假样地笑着问:“梨梨,你昨天考试怎么样?有没有把握啊?”
苍澜只是冷冷地瞥了丁父一眼,神色淡漠地丢下一句“不知道!”便径直转身出了门。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简直反了天!”丁父眉头紧皱,语气里透着深深的不满和厌恶。
“爸,妈,你们说会不会是丁羡梨没考好啊?”丁慧神色慌乱,声音都有些颤抖,“她平时从来不会这样的啊。今天这么反常,会不会是因为昨天医院考试没发挥好,她要是觉得自己考不上了,所以情绪才这么糟糕呢?要是她真没考上,那可就全完了。”
“这……”秦桂兰满脸担忧地看向丁父,眼中的焦虑几乎要溢出来,“要是她没考上可咋办?那咱们慧慧下乡的事儿可就躲不过去了啊!我们得想办法啊,可不能让慧慧去下乡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