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敢当早就想打破这个平衡了,不过在没有得到律庆的指示前显然不敢轻举妄动,眼下就不同了,趁着敌人尚未发现之前,两百骑下了马,一部分举着盾牌,一部分双手握着长刀,一部分挽弓搭箭踏着深雪向山上摸去。
小山不到五十米高,不过想要踏雪摸上去并不容易,两百人小心小心翼翼地深一脚浅一脚向上爬,另外三百骑则在下面挽弓搭箭。
或许是他们想多了,当突前的十个人进到木寨门口时,依旧没有发现一个人!
石敢当顿时感觉有些不妙,不过再看时,只见木寨上空还有好几道黑烟,这就说明寨里有人。
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用长刀砍断横在寨门后面的木栓,然后蜂拥而入!
此时,终于有人出来了,突然见到上来了这么多陌生人顿时吓坏了,立时就喊了起来。
律庆的军队大部分都是牧户出身,一般来说,普通牧户的战斗力自然会比定居农户强一些,但还是要比定居势力的步兵差一些,毕竟没有受过严格的训练,酋长们的亲兵又强一些,毕竟能在一起互相交流杀敌之技。
像律庆这样的部队则是在蒙古人的常备军出现之前最强悍的,他们既受过日复一日的严格训练,还在不断接受战争的考验,还在不断打胜仗,而对于律庆来说,他显然不是迂腐之人,他虽然是后世来人,但显然是懂草原的。
杀戮,也成了他们的一部分,将俘虏中的伤者杀掉,奴役其余的已经在述律部成了惯例,故此,他们杀起人来显然是不会眨眼的。
“咻!”
一声箭啸后那人就倒下了。
又有不少人出来了,他们有的拿着弯刀,有的拿着长矛,但在律庆的军队面前完全不够看,杀戮开始了,石敢当的部队一个个眼里闪着凶光,杀戮,能让他们成为真正的军人,杀戮,也会让他们更加兴奋。
战斗力自然也会持续很久。
一个小时后,战斗结束了。
两百保加尔人、库曼人卫兵绝大多数当场战死,石敢当只留下了少量俘虏。
幸亏留下了俘虏。
一个让他有些沮丧的消息传来了。
“玉里璇玑不在这里!”
“他去哪里了?”
“他的一个妻子是保加尔人,他近几日病了,在这名妻子的建议下坐上了一辆有着箱体的爬犁经阿提拉河到卡赞堡去治疗了”
卡赞堡,后世喀山的雏形。
“保加尔人会治病?”
“那倒不是,他们的手段也有限,不过他们部落里来了一个罗斯人,据说会治病,便过去了”
石敢当这时才知晓律庆为何要让他带领一千骑了,就是为了应付可能出现的意外啊。
卡赞堡,他也曾混在商队里去过,那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城堡,有石墙,上山只有一条道路,眼下大雪封山,肯定是很难爬上去,何况那里还有三千保加尔常备军,他们虽然平时是农夫、牧民,但眼下显然是聚在一起的。
以五百对三千,还在险要处,就算他石敢当是黑曜都出身也不敢轻易冒险。
幸亏他除了找到玉里璇玑,还有另外的任务。
他留下了库曼人、保加尔人卫兵中两个百夫长,余者全部杀了,然后直接扔到了野外大雪中。
玉里璇玑的家人自然没有侵扰,其中还有一个长期跟着他的老奴,被玉里璇玑赐名玉里哈力,实际上就是玉里忽里,都有奴隶的印记。
“大汗来到这里后有何异常?”
得知此人是扎兀惕汗的手下,还准备将玉里璇玑送到玉里毕月乌部落重掌大权,玉里哈力显然十分兴奋,此人明显不是契丹人,而是一个钦察人,但也能说一口流利的契丹话。
“没有任何异常,就是时常生病”
“哦?什么病?”
“吐血”
“这么重?”
他又问了一些话,便大致判断玉里璇玑多半是因为饮酒过度造成了胃部出血,因为这种病时下也在被律庆软禁的钦察大汗阿史那都罗身上出现了。
“罗斯人能治?”
“听说会”
石敢当撇了撇嘴。
“一个森林里的野蛮部落怎会治疗这样的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