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是都猜的差不多了吗？微臣和殷知行不是端木晋的人，却受过他的恩惠，”终于能把自己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都说出来了，定北侯似乎还松了一口气。

“那还是三十年前了，晋王那时也不是这样的，那时候的晋王还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我们三人成了忘年交，我们一起讨论朝政，一起饮酒，那一段日子想想真是快活啊。”

定北侯的目光中闪着怀念，端木殷洛也没有打扰他，任由他沉浸在自己的回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晋王变了，开始在意权势，想要夺位，等我和知行发现的时候，他已经陷在里面太深了，那一天他来找到我们，只同我们说了一句，‘你猜，有没有人信你们？’”

定北侯苦笑了一声，“是啊，我们那时的关系太好了，他之前的表现也太好了没人知道他想要夺位，知行本打算直接去面见先皇，我......我因为害怕，拦住了他，那成了知行一辈子的黑点。”

“端木晋为了控制我们，对我和知行下了手，我当时中了春药，这才……对知行，就简单多了，他只需要警告知行，要是知行不说话，他就把一切都告诉你，知行就不敢了。”

“知行合一这件事，他一直都做到了，但是我做不到，我害怕，我舍不下这样富裕的生活，我去求他，他心软了，因为愧疚，所以他后面对殿下的教导更加上心，对陛下的教导也更认真了。”

端木殷洛看着定北侯，看着对方眼里的笑意和心疼，她知道，对方没有说谎。

凌彦诚站在端木殷洛身后，面对这样的故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本以为是对自己好，到最后，对方所有的付出都是因为愧疚，这样的事情，端木殷洛这样高傲的人，怎么接受的了？

端木殷洛忽略心头的钝痛感，注意力又回到了定北侯身上，定北侯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没有注意到端木殷洛的神态。

“自那件事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我知道，他始终都还是怪我的，我安排竹菊到你的身边，一开始真的没有打算背叛你，我知道你的能力，我就是想让竹菊去你那里多学习学习。”

定北侯终于说起了这件事，“殿下，我没有想要背叛你，但是晋王找到了我，我，没有办法了。”

端木殷洛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每多敲一下，定北侯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那么多的破绽，这两个老家伙是故意卖给自己的吧，在看向定北侯的时候，端木殷洛的眼睛里已经没有明显的情绪了。

端木殷洛没有再说什么，站了起来，定北侯有些愣愣的看着端木殷洛，不知道这一劫自己是不是过去了。

“殿下？”

“曾几何时，侯爷也是京城有名的贵公子，似乎从二十年前，京城对侯爷的谈论就慢慢少了，既然这样，本宫给侯爷一个机会。”

定北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端木殷洛这样的人，居然这样就放过了自己，甚至允许自己重新回到权力中心？

端木殷洛带着凌彦诚走了，等在门口的冬夏在看到端木殷洛出来的时候就跟上了，端木殷洛回头，就看到侯夫人跌跌撞撞跑向定北侯的样子，端木殷洛敛下了眼底的情绪，离开了定北侯府。

凌彦诚看着端木殷洛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的样子心里揪着疼，他知道，她根本就不像自己表现出来的那样什么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