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暖气开得极足,闷得人喘不过气。
沈透将窗户降下一道缝隙,冷风灌入,让人一瞬间清醒。
歌词渐渐进入高潮。
“无言的亲亲亲 侵袭我心
“仍宁愿亲口讲你累得很
“如除我以外在你心
“还多出一个人 你瞒住我
“我亦 瞒住我 太合衬”
曾经只觉得旋律动听的一首歌,此刻却让靳祈雾心痛如绞。
她捂住胸口,望向夜空的一点繁星。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回到唐颂公寓。
靳祈雾以为,他说回家,是有“可以好好商量和好”的意思,没想到他开始默默地收拾行李。
沈透的东西并不多,他只是简单地收拾了一些重要的文件和笔记本,放进行李箱,然后语气平淡地说:“剩下的东西,我明天让助理来处理。”
说完,他推着行李箱走向门口。
靳祈雾坐在之前Lumi常待的地方,仿佛还能感受到它留下的余温。
她看着沈透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虚幻感,恍惚觉得眼前的离别只是一场未醒的梦魇。
沈透打开门,一条腿已经迈了出去。
“沈透……”靳祈雾终于忍不住念他的名字,大声哭出来。
“我明天不去日本了,好不好?我再也不见祁彻了,我保证,我跟你发誓!
“能不能不走……算我求你。”
沈透的脚步微微一顿。
他垂了一下脑袋。
他想告诉她,以后再遇到喜欢的人,对他好一点。爱情从来都不是一件轻易经得起考验的事情,唯有双方相互理解、真诚付出,才能携手走到最后。
他想告诉她,永远不要用“求”这个字来挽留一个男人的心。
可最终,他只留下了两个字:“保重。”
靳祈雾死死地咬住嘴唇,一张脸因憋气而涨得通红,眼泪掉在手背上,滚烫。
她愤怒地拿起面前的花瓶,狠狠地朝门口砸去,花瓶应声而碎,碎片散落一地。
然而,沈透的脚步再也没有丝毫停顿。
他还是走了,头也不回。
这一晚。
他失去了他的光明和希望。
她亦然。
门大开着,走廊里的冷风肆意地涌入屋内,屋子里只有风声和她的抽泣声,没有Lumi的喵喵叫,也没有沈透充满宠溺的笑声。
靳祈雾觉得有点难以置信,不明白前不久还宠得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她的人,为什么会走得那样决绝。
她盘腿坐在地上,恍然之间,想起了尤汉若。
如果他再来绑她一回,沈透会回头吗?
没有答案了。
过了好一会儿,地上的手机铃声响了,她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生出一抹期待,拿起手机一看,眼神瞬间黯下去。
“隋小姐有什么事?”
隋知似乎听出她哭过,微微沉吟,才开口:“有件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
“说。”
“祁彻派人住到了你对面,监视你。”
走廊里突然卷起一阵风,带着料峭寒意,靳祈雾头皮骤然发麻。
“还有,他跟尤汉若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