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新雨和十安对视了一眼,说道:“贱卖。”
时新雨顿了一下,看了看韩叔韩婶和三凤的表情:“以低于正常的价格放出去,无论谁捣鬼,这事都能成。”
三凤不敢置信的说道:“贱卖?那不亏了吗,这我这图啥?”
韩婶也一脸疑惑的看着时新雨。
“当然不是说以很低的价格出售,只要比正常价格稍微便宜一些就可以,你的时间和精力都是成本,若这件事一直拖着,只会更加费心费神”,时新雨担心她们接受不了,小心翼翼的措辞着。
“是这个理儿”,一直没说话的韩叔突然出声了:“哪怕贱一点也要卖了,这几间房子耽误来耽误去就不知是谁家的了。”
“那得亏多少啊,就没别的办法了吗,要不明日问问我哥?”三凤有些试探着问道。
韩婶不快的推了她一下:“别说这样的话了,你哥进了别人家的门了,现在是人家的人,在人老丈人铺子里讨生活,不易的很,莫要去烦他。”
“别说着没用的了,你这趟没去十台就算了,现在已经闹得你哥嫂一家知道了,说不定日后就闹出什么事,早早解决了,都放心”,韩叔一句话把这件事拍板了。
到家洗漱完之后,时新雨坐在八仙桌旁托着腮不知在想什么。
“姐姐,已经晚了,还不休息吗?”十安站在身后给她摇着扇子。
时新雨嗯一声,脸上仍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十安看着她小脸拧成一团,自己心里也很不好受:“姐姐,怎么了,是为了三姐卖地的事发愁吗?”
时新雨有些语塞:“我也不知道,就觉得心里乱糟糟的,算了,快睡吧,你明天就上工了”,她嘴上说着算了,面上仍没有放松的样子。
十安坐在床边呆了一会,忽然想到什么一样,将垂下的蚊帐掀开,去开床头的木箱。
时新雨有些奇怪:“怎么啦,你明日要穿的衣服已经拿出来了,在窗檐下呢,要找啥呀。”
十安没有翻一直用来放衣服的木箱,反而在木箱底抠出了一把钥匙,把靠墙角带着黄铜小锁的箱子打开了。
那箱子很久没开,打开之后生锈的合页发出了吱呀一声,十安从里头抱出了一个十分精致的官皮箱,黄花梨木的箱体上雕刻着鸾凤花鸟,箱盖和箱体有扣合,门前有面叶牌子,两侧还装有精巧的黄铜小环。
时新雨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这个与这间屋气质格格不入的箱子。
“这是我娘最喜欢的梳妆箱子,家里出事那日,这箱子就半开着摆在母亲桌前”,十安爱惜的轻抚了下这个箱子。
片刻,他把这箱子放到时新雨膝上,时新雨担心滑落,伸手扶住。
十安用眼神示意了下:“姐姐,打开看看。”
她将箱子前的叶拍子掀开,这箱子外头看着工艺很是华丽,内里却很简洁,上面是一个斗洞,下层则是一个抽拉的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