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来容屿第一次对她发脾气,第一次把自己最黑暗的一面展示在她的面前。
第一次,用那么冷的声音对她说话,没有晚安,没有说爱她就挂了电话。
手机显示通话已经结束,纪宁鸢徘徊在眼圈里的眼泪成串的落下来。
她微微发抖的手指尖点了回拨电话,那边已经无人接听了。
眼泪朦胧了视线,没有血色的唇被她咬得发红,鼻头红红的,整个人充满了破碎感。
她接连打了三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听,只好给郑浩远发了信息。
那边很快恢复了,“太太,容总在休息室,没有出来过,门被反锁了,我进不去。”
纪宁鸢的头突然就很痛,下床从包里的暗格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倒了两颗嚼碎了直接吞下。
喉咙间苦的厉害,但是心还是很疼。
药效上来,她迷迷糊糊入睡。
只是她不知道,远在京市没有接电话的男人坐在休息室的地上,手里拿着瓶烈酒仰头灌了一大口。
刚刚的手机已经碎成好几片了。
他身上只有一条浴巾,右手的四根指骨还在流血。
随着他拿起酒瓶子仰头,血顺着手腕落在胸膛。
容屿似乎感觉不到疼,整个人被阴霾笼罩,试图用酒精麻痹心里的痛苦。
脑海中不断的闪过纪宁鸢闹脾气时说的话,明知道她不可能这样去做,可是他就是听不得。
心像是被刀划的血肉模糊,痛的他就快窒息了。
十几分钟,酒瓶子已经空了。
他站起身正想到酒柜里再拿一瓶酒时,休息室的门被敲响。
“容总······”
“滚。”
他手里的酒朝门上砸去,门外的人被吓了一大跳。
郑浩远回头看了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
陆南澈松开把玩着的手指,在江穆的唇边亲了一下起身走到休息室门前。
“阿屿,是我。”
空气中安静了几秒,原以为里面的人会发怒,没想到门被拉开了。
人前不可一世的男人此时狼狈至极,身上带着酒气,眼角微润,眼底的红血色像是快要滴出血一般。
身上没有光芒,整个人就快要碎掉了。
郑浩远吓了一跳,就连陆南澈的眼底都浮现出了惊讶。
而沙发上原本慵懒着想要调侃一下容屿的江穆弹跳起来,“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陆南澈转头看着郑浩远,“你先出去,会议让副总去主持,吩咐人别进来打扰。”
牛马打工人郑助理连礼貌和招呼都吓丢了,连忙往外跑,满满的求生欲。
容屿没有说话,就是一直僵持在原地,表面平淡,却能让人感受到他的无力感。
陆南澈扣住他没有受伤的左手往休息室里扯,江穆连忙跟了进去。
他脚底走过的地方,满是血迹。
休息室里乱成一团,地上是被他刚刚砸碎的酒瓶碎片,浴室里镜子上的血迹还没有干。
陆南澈什么都没有说,把他推进浴室里,“把自己弄干净再出来。”
他不得不承认容屿的身材好到无可挑剔,即使一身狼狈,微微弓.起的C位让人无法忽视。
陆南澈叹了口气,能让容屿如此的人,只有他们家的宝贝小公主了。
他牵着江穆的手回到办公室的沙发上,按了内线让助理拿医药箱进来。
江穆从兜里掏出手机准备给小公主打电话,屏幕被一只大掌覆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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