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柳卿有些着急,刚要替母亲解释,便被窦侧妃给拉住,含笑朝她摇了摇头。
“不是。”陆观南怕对方误会,“但世子说,凡事都要先问过他。”
“嗯?”凌当归叫了起来,赖皮不认,“本世子说过这个话吗?”
窦侧妃忍俊不禁,“阿纵,你就别闹啦,再不喝汤茶就冷了,你也不想让陆公子喝冷的吧。”
说得也对。
凌当归只好勉为其难道:“你快喝吧,免得别人都说我虐待你。”
陆观南接过杯盏,喝了一大口,心中泛起暖意。
一行人便往屋子里走,边闲聊。
凌当归发现窦侧妃手背上有个划痕,问道:“祁王妃那儿出了什么事吗?”
窦侧妃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拉起袖子盖住那道伤痕,“祁王妃被圈禁,日日服药,身子渐虚弱,不提也罢。这个是她的儿子划的,我不过是看看他,给他送些吃的,谁知道却突然动手。幸好门口的守卫及时拉住了他,否则我怕是要死在那儿了。”
凌柳卿对凌宥于心不忍,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挽着母亲的手更紧了。
说起凌宥,凌当归还真得去看看他了。
布防图事发后,凌当归第一时间让人将凌宥关起来,免得他惹出什么是非来。
连着七八日没见,凌宥憔悴了许多。自祁王妃出事,凌宥也不被祁王待见,随手扔在后宅,丝毫不过问。凌宥心中有恨,又是个藏不住事的,什么情绪都在表面,故而一见到凌当归,他目眦欲裂,冲上前来就要撕打。
没待他碰到凌当归的衣角,便被守卫给拦住了。
“弟弟,你冷静点好不好?”凌当归有些无奈。
被押住的凌宥散着脏乱的头发,怒吼道:“凌纵,我跟你势不两立!你害我母亲被圈禁,害我们母子沦落到此等境遇,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好啊,我等着呢。”
凌当归露出邪恶得逞的表情,摆出大反派的气势,“凌宥,你偷盗军事机密,险些害得父亲五万大军沦丧乌塔之手,害我祁王府被满门抄斩,其罪当诛,我还怕你?其实你应该感谢我啊,是你偷了行军布防图给细作,我却没有告诉陛下,帮你瞒了下来,否则你以为你这会儿还能命跟我说话吗?”
凌宥不停挣扎着,“是你……是你设局陷害我!”
“我可真没有。”凌当归举手发誓,“只不过将计就计罢了。也得是多亏了你啊,我才能抓住这个机会,扳倒明曦公主。啧,我看她早就不顺眼了,终于将她赶出了清都。”
在凌宥燃烧着愤恨火焰的眼神中,凌当归勾唇笑了笑,一字一句道:“谢谢你啊,弟弟。”
“凌纵,我要杀了你……”
“滴——获得300积分,累积积分。”
积分到手,撤退。
禁屋被牢牢上锁。
凌当归拍了拍面前的衣裳,正准备回去洗个澡睡觉,忽被叫住,声音里藏不住的激动欢喜。
“恩公!”
凌当归转头看刚才动手拦住凌宥的那个守卫,相貌平平无奇,属于放在人堆中就能消失不见的,毫不起眼。
那人见周围没人,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清秀俊朗的面孔。
“闫庚?”
凌当归变了脸色,将人皮面具啪地盖他脸上,“揭了干嘛?你想被发现是不是?赶紧给我戴上!没我的准许,不许拿下!”
闫庚被唬得一慌,赶紧戴好面具,愧疚道:“对不起,恩公。”
凌当归见他戴好了,冷酷道:“没事,以后注意点,你要是被发现,我这颗人头不保。还恩公,我认你做恩公。”
闫庚乖巧地点头,俨然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的附和,“我什么都听世子殿下的。”
不远处,陆观南狠狠拽下一片叶子。
走了湘露宝樱春葭,又来了个闫庚。
现在看来,闫庚才是他的最大威胁。
咬牙切齿,不经意间,左边的腮帮子又被他咬到了肉。很好,现在左右两边都疼。
气得陆观南又拽下一片叶子,随意往旁边一甩,转身就走。
凌当归只听得砰得一声响,吓得他很丢脸地蹦了一下,“什么声音?”
是不是许国来人了!
闫庚指了指前面掉落在地的一盏灯笼,“殿下没事,就是灯笼掉了。”
凌当归松了口气,又纳闷:“风也不大啊,灯笼怎么被吹掉了?”
走过去一看,更觉得奇怪了。
这灯笼俨然是被什么利器割断的,可是左看右看,灯笼旁边也只有一片薄薄的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