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会小心,你也小心。”,范闲也叮嘱她,回过头,手扒着窗沿:
“这里血雨腥风,若待不下去,不如就去儋州,我在那儿有点人脉。”
房中那印着“草间飞鸟”的灯栈一闪一闪,烛火跳跃着,映着二人的脸庞昏黄明暗。
后者苦笑一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被撬开了一丝缝隙的窗,透进新鲜的空气和一缕光,给这个稍暗的房间增添了一些光亮。
二人沉默,心下了然。范闲翻窗而去,房间回归寂静。
陶镜杨看着窗外,目光透过一切,看着离得不近的主殿。
烛火已经熄了,但她莫名的觉得屋里的人没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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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内,李承泽就一个人坐在窗边。
窗子紧闭着,看不见外面的月亮,屋内也黑漆漆的没有光。
彻黑的夜,让人无法看清这人的神色如何,只晓得他在那坐了很久。
陶镜杨与范闲的这次谈话,李承泽并没有安排人去偷听。
倒也不是因为江湖道义,实在是谁去偷听都能被她发现。
“又是那个范闲,他们的关系,原来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吗...”
李承泽伏在窗前喃喃,直到谢必安来报,那人屋子里的烛火已经熄了,李承泽才回到了榻上。
【在自己的府上,有着自己无法知晓的秘密,这种感觉...还真是不大好受。】
李承泽侧躺在榻上,双手搭在身前的空处,月色透过窗,照在榻上之人的身体上。
为他铺了一层轻纱。
翌日。
清晨。
王府内的二人双双顶着黑眼圈起床,陶镜杨是「夜话」导致睡得晚,李承泽是「琢磨夜话」导致睡得更晚。
就算这样,李承泽也得去忙不迭地上朝 。
还好有那瓷瓶能给李承泽“吊着命”,让他不至于那么疲惫。
也不知是哪个糟心地大夫,嘱托悠然不许开窗,大清早的,陶镜杨是被屋里的闷热“捂”醒的。
与悠然“唇枪舌战”,大战了三百回合后,悠然终于答应她,不来来回回的关窗了。
陶镜杨则继续在屋里,装成身受“重伤”的样子。
唯一的不足就是膳食太过清淡。于是乎,给了悠然二两银子,让悠然出去买点儿小吃,剩下的钱,便让她自己留着。
悠然看着陶镜杨,在她一转身的工夫里,不知道从哪突然掏出了那么一大块儿银子来。
听着她安排自己去做的事儿,悠然不禁问了一句:
“姑娘,二两银子,都能买四石梗米了,姑娘是要把街上的小吃都买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