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时看着他,微微愣怔,旋即抿唇,眉眼间都是笑意,“对不起,我错了,殿下。”
魏衡看着他:“你笑什么?你如今有什么脸笑?你不该无地自容,反思保证,日后不会如何吗?”
从前问他为何不曾三省吾身:“林公子三省的好啊,命不久矣还能笑得出来。”
楚时:“……”
楚时:“殿下,我现在就在无地自容,反思,我向你保证,下次不会了。”
魏衡冷笑:“哼,林公子心不诚,好好反思吧。”
起身要走,见人还抓着他的手,魏衡回头,瞪他一眼,动作很轻,幅度很大的甩开衣摆处清瘦手腕,大步离开。
楚时看着他的背影,垂眸看向自己被甩开的手,轻轻勾唇,满嘴苦涩。
魏衡出了门,心中怒意更甚,复盘着方才的话,怕人气出什么好歹……
“气出个好歹又如何,孤能做到如此,已经仁至义尽,哼,不识好歹的玩意儿,没皮没脸,还敢笑!”
心口这股气啊,冲击的他头昏脑胀。
魏衡冲屋内吼:“笑得好看了不得,能续命!”
守在门口的侍卫垂着眼,余光没错过气愤离开的人,拐了个弯,从院外的梨树上翻了回来,凑到公子屋外的窗边。
“……”
浮光撩影,窗榻斑驳,曦光投下,在窗边落下一道身影。
楚时侧眸看去,撑着身子起身。
病发过后的身子软弱无力,光是坐起,便耗费了全身力气,额间浸出一层薄汗,手下不稳,眼前一黑,身子一阵失重。
紧接着被一个宽阔的怀抱搂入怀中,将他困在这方寸之地,楚时只觉安心,抓紧手中的布料,轻声唤道:“殿下。”
魏衡想推开他:“做甚?孤跟你不熟,撒手,让人看了平白污孤清白。”
手搭上楚时瘦削的肩头,轻松握住,魏衡皱眉,怎么这么瘦,全是骨头,像是孤虐待他似的。
想到这,魏衡突然冷笑:虐待?他堂堂魏都太子,都如此附小做低,屈尊降贵,再看看人家,始终如此,多有主意,都能忍着疼找死。
这么一想,魏衡顿觉自己才是被虐待的那个。
狠了狠心,推开人。
楚时一愣,抬头看他,眼眸湿润,清冷的眸染上微微红,泫然欲泣,可怜无助。
“还不安分是不是,太医说你需要静养,动什么动?显的你长腿?也就是孤脾气好,换成旁的人,遇到你这不听话的媳妇儿,腿给打断。”
楚时看着他,认真听着他数落。
听他说媳妇儿,眸中闪过笑意。
魏衡显然也想起,他刚才还说跟这人不熟来着:“看甚?孤脸上有往生咒,能给你洗净罪孽?”
楚时:“……”
好厉害的一张嘴。
楚时拉着他的手:再唤:“殿下,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孤凭何原谅你?哦,你一句错了,让孤担惊受怕,事了轻飘飘一句错了,孤是不是还得大赞你懂事?日后还得了?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你是孤的侍妾,当是你为孤排忧解难,你倒好,孤是造了什么孽,被你如此恐吓?”
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