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休沐,武将着备冰嬉赛事,军中无人。
韦温等子弟成家者皆在家中陪妻逗子,魏衡再看自己,冰天雪地为武,木头傻瓜为伴,怎一个惨字了得。
全因昨晚撬了窗,翻了窗便罢了,还将人逼的泪花连连,如今算是彻底不待见他,竟命人门窗紧闭,放狠话让他去偏殿,面都不让见。
钱老匆匆走过,想到什么,脚步往后退,低头瞄一眼:“殿下?殿下在这做甚?”
好兴致啊,竟用棍挑雪:“几位将军还念叨着有要事找殿下,您怎得在此处。”
魏衡直起身,望向他手中文章,从前最是讨厌的酸文,如此却觉他可爱极了:“这是给阿寺的,钱老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好,怎得还亲自给阿寺送这个,孤给你送,孤给你送。”
不等钱老阻止,手中纸张便被抢了去:“哎哎哎,殿下……殿下……”
魏衡推开汉川那小身板,揭开帘子,献宝似将手中文章递过去:“阿寺,你看看,钱老挑出来的,好苗子。”
楚时抬眸望他一眼,魏衡含笑站在原地,不敢靠近,怕将人惹恼。
楚时将冰凉纸张打开。
魏衡追随看过去,美滋滋的笑容僵在脸上,眨眨眼,希望是错觉,纸上笔墨已经晕成一团,黑乎乎一片,难以分辨其中字句。
魏衡:“……”
他略显局促:“不是,我方才就这么握在手中,并没有摆弄它,阿寺,这,孤当真不是有意的,你相信我。”
楚时将纸张放下,素手慢悠倒一杯热茶,递给魏衡:“殿下先用着茶,暖身。”
魏衡喋喋不休被按下暂定,将茶水接过,一饮而尽。
楚时喜饮温茶,倒是不担心茶水烫人。
魏衡试探伸手,楚时并未疾言厉色,搂过楚时腰身,心放回肚子,将下颌搭在他肩头:“这都糊成这样,看不出本来模样。”
楚时轻轻摇头:“无妨。”
他眉眼浮起一抹笑:“未干墨迹冬日格外容易混作一团,殿下不必自责,钱老既看过不错,想来文底颇丰,届时以文会友,也是好的。”
魏衡勾唇:“阿寺这是在安慰孤?”
楚时不再说话,姑且让他抱片刻。
“殿下……殿下!那是我晕画的宣纸,你抢去做甚啊~”
钱老身子骨不错,却也跟不上魏衡几个跃步消失无踪,如此姗姗来迟。
魏衡回头望去,责备他不早说。
钱老笑呵呵捻着胡须:“殿下夺了纸张,便不见踪影,不曾给说话机会啊。”
魏衡:“……”
他看向楚时将钱老递来文章徐徐展开,那密密麻麻的字,便是一眼,顿觉脑袋发疼,眼眶发酸。
楚时却看入了迷,迟迟不见放下。
魏衡见楚时入迷模样昏了头,探头再看一眼,甚觉眼中不净,忙将视线一转,望着美人,痴痴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