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柳放开扭他要腰的手,笑眯眯垂着眼。
亲卫欲哭无泪,他腰间最软的肉,好疼啊。
“为何?”
“殿下看了一封密信,便带了甲胄,骑了匹快马,直冲楚都。”
楚时点头:“下去吧,孤知晓了。”
想来应是父皇的信,无非是些斥责他不检点,不愧为君的话,如何不痛不痒的话实在犯不着大动干戈。
他吩咐身后亲卫:“你回去看看。”
亲卫听闻自家陛下被打,嘴角笑容尚未放下,感谢出魏殿下,替他家殿下出了一口恶气:“殿下,这不是好事儿吗?”
楚时回头看他,亲卫自觉失言,忙告罪离开。
陈柳小心提议:“殿下不如去偏殿等待?”
楚时摇头:“不必,他伤的可重?”
陈柳摇头:“殿下,我家殿下不让说,若是透露出去,一年的俸禄便没了。”
楚时未再说话,望着那一盆盆血水被端出,不知在想什么,久未发言,太子殿下不坐,所有人便只能陪着,四个时辰后,军医由亲卫扶着走出。
天边泛青,清脆鸟叫声压下众人心慌,撒来一片安宁。
楚时腿脚麻了,一时弯不了腿,迈不开步子:“军医辛苦,来人,送先生下去好生歇息。”
魏衡全身缠着伤带,睁着双眼无神,亲卫解释:“殿下,我家殿下这是意志支撑所致,他念叨着殿下为何不来看他,军医命我等给殿下灌药,这意志沉沦,眼却未闭上。”
楚时点头:“你下去吧。”
“若是小殿下醒了,便送到魏后处,劳烦……母后看顾一二。”
众人退下,楚时仔细观摩魏衡如今模样,将他伤处一一记下,抬起手,想要触碰,又怕他痛,不敢动作。
看向魏衡死不瞑目般的眼,伸手合上,酸涩眼皮归了位,敛去几分诡异。
魏衡昏迷三日,心中惦念着给孩子喂奶,强迫三日夜中睁开眼,老头与他有仇,给他灌了三倍的剂量,这会儿脑子正混沌着,记忆混乱。
眨眨眼,他是谁来着?怎么会在这?周身好疼,可是谁揍了他?四下打量这处是哪儿。
床榻边躺着一人,很是好看,魏衡起不了身,便侧着头直直盯着看,用手指头将人戳醒,蹙起眉问他:“我夫人为何不来看我?”
本是凶狠询问,见到那张脸,却有一瞬迟疑,缓和了语气。
心中情绪怪异,他暗自警醒,他有夫人,才不夸旁人好看!
楚时:“……”
“殿下,我在这。”
“哦,是了,他不能来,他身子不好,知晓我受了伤,会伤心,引发旧疾就不好了,你不许告诉他!杀了你!”
魏衡暗自嘀咕着,嘴角扬起笑,做着美梦。
楚时:“……”
“殿下……”
魏衡一脸惊恐看向他握住自己的手,“你做甚!快放开,男男授受不亲,你怎可如此轻浮,阿时救我!阿时救我!”
“阿时!”
夜半三更,楚时担忧他撕裂伤口,忙阻止:“你别喊,当心伤口裂开,我就在此处。”
“阿时!阿时,救救孤,孤的清白没了!你快来,杀了他!”
“撒开撒开,你这脏东西不许碰我,夫人,我家夫人呢!”
楚时:“……”
他传来军医,询问魏衡这副不认人的实况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