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拒绝,她直接从郑秋月那儿借来一面小镜子。
“自己看。”她摆在我面前,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虚心道:“还好......吧?”
林七月不语,只是不容置疑般的笑眯眯看着我。
“好吧,确实有点,我注意。”实在是受不了她那冷若冰霜的眼神。
“我尽量?”
林七月依旧没说话。
最后我只得服软,改口道:“一定,可以吧?”
她这才满意地颔首,“这就对了嘛。”林七月还了镜子,收回自己的视线。
我忽地回过神来,刚才烦躁的心情因为林七月的几句话,转眼间烟消云散,就连生出的不满以及郁闷连带着话语间的清风一同吹走。
或许有时候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就是如此没有道理。
杨老踩着欢快的步伐,伴随着清脆的钥匙串声,哼着不知道什么的小曲儿,走到讲台筹备待会儿的讲课。
以往杨老都是在第二次铃声响完准时到达,今儿个晚来几分钟,看样子是遇到好事儿了,说不定是打传奇爆了一把绿毒戒指,或者游戏上大分。
“今天学习新课啊,把书翻到......”杨老用催眠的语气徐徐讲述着知识点,宛如春雨绵绵,听得让人难免产生春困。
好在我刚刚已经睡够了,就像是一个蓄满水的水坝,再往里面加多少水也没用。
但其他人不一样,才过十分钟,陆陆续续有人头上下摇晃,再靠近一点就要碰到桌面。
杨老讲的内容我早学明白了,因此我有足够的时间四处观望,找寻那些被周公邀请的人。
“你看啥呢?”林七月侧过头低声问我。
“哦,我看谁睡觉。”我回道。
眼尖的我一说完就有了收获,杨树那小子正小鸡啄米的打瞌睡,动作幅度有点大,但他貌似在迷糊中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强撑着睁开眼看向我这边。
我朝他仰头毫不避讳地戏笑。
他不善地看我,然后伸出一只手握拳,紧接着缓缓升起中指。
对于杨树在课堂上不礼貌的行为,我深深的记在了脑海。
视线继续挪动,最后一排几乎全军覆没,除一位走神和一位不知是不是在听课的同学,几乎都在睡觉。
立于讲台的杨老仿佛没有看到最后一排一样,自顾自地讲着他的课。
杨老讲课有个特点,头微微扬起,目视的不是正前方,而是稍稍向上倾斜,别的老师上课看的是教室坐着的学生,但杨老讲课看的是教室后面挂着的黑板报。
我常会疑问,杨老到底看的啥?
但不可置疑的是,即便在如此奇怪的视线下,杨老依旧能注意到眼皮子底下扰乱纪律的同学。
曾有一次他实在忍受不住,直接抄起戒尺一个从家讲台的飞跃朝着聊天聊地嗨皮的同学打过去,打到后背上,声音清脆响亮,那一次杨老的课堂鸦雀无声纪律好到离谱。
自那之后,所有人都清楚了杨老承受的极限,为此教室里保持着一种和谐的氛围,睡觉说话都行,但不能打扰整体课堂纪律。
“那个咋来的?”林七月看着黑板小声询问道。
“哪儿?”我收回注意力。
“那个。”她手小幅度地指着黑板某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