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淮书伸出小手,紧紧抓住今朝的衣袖,他微微抬起头,仰望着今朝,眼神中满是愧疚与不安,轻声说道:“太傅,对不起。”声音虽轻,却在安静的御书房内清晰可闻。
今朝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目光直直地看向鹿淮书。他的眼神平静而深邃,仿佛能看穿鹿淮书内心的每一丝想法。
“你知道你自己错哪了吗?”今朝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鹿淮书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今朝的眼睛,小声说道:“我不该逃课。”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头也低得更深了。
今朝神色依旧平淡而严肃,微微皱起眉头,一字一顿地说道:“嗯,你要清楚,你是天下的君王,倘若日后遇到问题你都如此怯懦地逃避,你又怎么对得起你的国家,对得起那些对你寄予厚望的百姓呢?”
“朕知道了。”鹿淮书的声音更小了,头几乎要埋进胸口。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放在身前,不停地抠着自己的指甲,以此来掩饰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今朝见状,心中微微一叹,眼中的严厉渐渐被一丝怜惜所取代。他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鹿淮书的头,动作轻柔而温暖,发丝从指尖滑过,带着淡淡的温热。
“别扣了,再扣指甲就没了。”今朝的声音变得柔和许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罢,他放下手,转身慢慢走出了御书房,留下鹿淮书独自一人坐在那里,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 。
朝堂上的大臣们渐渐察觉到了一些异样。如今的皇上无论何事,他似乎总要先询问沈观的意见。只有当沈观点头表示同意之后,鹿淮书才会跟着颔首认可。
这一日,大臣们依次站列两旁,神色各异。一位大臣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后,开始奏报自己管辖范围内的事务。他言辞恳切,详细地阐述着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应对之策。
待大臣说完,鹿淮书习惯性地微微转头,下意识地开口问道:“太傅,你怎么看?”那语气自然而流畅,仿佛这已经成为了他处理政务时不可或缺的环节。
然而,话音刚刚落下,鹿淮书便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今朝今日没上朝。
鹿淮书微微皱眉,脸上浮现出一丝茫然,随即提高音量问道:“沈卿呢?”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站在他身旁的太监赶忙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轻声说道:“回陛下,沈太傅告假几日了。说是身体不适,需要在家中调养。”太监的声音轻柔而恭敬,打破了大殿内短暂的寂静。
鹿淮书听闻此言,微微沉吟片刻,随后摆了摆手,说道:“此事改日再议。退朝。”说罢,他缓缓起身,准备离开朝堂。
在起身的瞬间,鹿淮书心中暗自思忖:身体不适?沈太傅向来身体康健,此次突然告假,想必是操劳过度所致。稍后还是去探望一下吧。
就在鹿淮书抬脚准备迈出大殿之时,那位太监又连忙追上前几步,微微欠身,补充道:“陛下,沈太傅特意交代,说您无需去探望。这几日不妨去练兵场锻炼一下,也好强身健体,磨练心智。”
鹿淮书的脚步猛地停住,整个人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今朝似乎很了解他。
他缓缓转过身来,目光有些空洞地望着前方,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朕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