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安静地吃着饭,口中咀嚼的声响与偶尔的餐具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不一会儿,话题便自然地转到了今天让里正安排建新宅工人的事情上。
沈书砚咽下口中的食物,神色认真地说道:“今日找里正安排建新宅的工人,也不知他会安排些什么样的人来。这建房可是大事,工人的手艺得过关才行。”
沈子秋夹了一筷子菜,接着大哥的话说道:“是啊,咱们可得好好把关。要是找些不靠谱的工人,这房子建得不好,以后住起来也不踏实。”
沈子深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着说:“我觉得咱们可以先去打听打听里正安排的那些工人以前建过哪些房子,看看他们的口碑如何。要是有认识的人用过那些工人,那就更好了,可以问问具体情况。”
沈一棠眨着明亮的眼睛,轻声说道:“那我们要不要给工人准备些茶水和点心呀?他们干活也很辛苦呢。”
沈书砚微笑着看向妹妹,点点头说:“小妹说得对,我们要善待工人,这样他们干活也会更用心。不过,也不能一味地纵容,要是发现他们有偷懒或者做得不好的地方,也要及时指出来。”
一家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建新宅子的事情,对未来的新家充满了期待。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座崭新的宅子在眼前拔地而起,心中满是憧憬与喜悦。在这温馨的氛围中,他们共同为新家的建设出谋划策,期待着美好的新生活早日到来。
次日,阳光本该明媚地洒在这个小村庄,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争吵搅得乌烟瘴气。
大伯和大伯母不知从哪儿听说了二房要建房子的消息,那消息就像一颗石子,在他们原本就不平静的心里激起了千层浪。
想起前几年被雷劈后,从那以后,恐惧就像一条无形的绳索,紧紧地勒住他们的咽喉,让他们再也不敢轻易涉足二房。可如今,嫉妒之火在他们心中熊熊燃烧,烧光了他们仅存的理智。
大伯母那尖锐的嗓音首先打破了平静,她一嗓子嚎了起来,就像吹响了战斗的号角。
那哭骂声在空气中回荡,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她满脸通红,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又被愤怒的火焰烤干,只留下一道道泪痕。
“你们这是偏心啊!凭什么二房能建新宅子?我们呢?我们这些年为这个家当牛做马,都喂了狗啦?”她一边哭喊,一边用手指着沈老头和沈老太,那手指就像一把利剑,恨不得戳在公婆的心口上。
沈大富呢,就站在一旁,平日里那憨厚的模样早已不见踪影。他不但不阻止妻子的吵闹,反而时不时地插上几句,火上浇油。“就是,爹娘,你们不能这么偏袒啊!”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那眼神里闪烁着贪婪和不满。
沈老太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大儿子和大儿媳会变成这样。
“你们……你们还有没有点良心啊?自从老二去了,我不过是多给了些粮食罢了,未从给过什么银钱,人家二房建新宅子,都是靠人家书砚是个有本事的,你们要是也有本事建新宅子看看,我老太婆也绝不说二话。”沈老太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那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和痛心。
“老大,你娘我何时亏待于你,你说这话,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她指着大儿子,那只手就像风中的枯枝,不停地颤抖着。
突然,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整个人就直直地向后倒去。
而此时,沈书砚几兄妹还在屋子里忙活着,对老宅这场闹剧浑然不知。
要不是村里好心的人匆匆跑来告诉他们,说他们的祖母被大伯一家气得晕了过去。
几兄妹听闻,顿时脸色大变,扔下手中的活儿,就朝着事发地狂奔而去,一路上心急如焚,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大伯一家可恶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