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哥嘴里叼着烟屁股瞅着不断接近的陈大河:
“这小兔崽子又扛又拽的,难不成他把野猪给收拾了?”
“我操,我可是亲眼瞧见的,那他娘的可是一头成年野猪啊,他一个人居然给杀了?”
矮子摇着脑袋瓜子一脸的不信:
“五哥,我觉莫八成是误打误撞,这小子指定是走了狗屎运。”
“我可是猎户世家,打小到现在活了三十多年,真没听说谁能单挑一头成年野猪的。”
五哥斜眼一瞥矮子:
“你们这些猎户世家,能一个人搞定成年野猪不?”
矮子被这话一噎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争辩道:
“那可不行,打野猪要么下套,要么几个老爷们儿一起上手,单挑?那不是找死嘛……”
话还没说完,五哥不耐烦地挥挥手打断了矮子的话:
“得了得了,别哔哔赖赖了,村口那几个陷阱整利索了没?”
矮子正说得兴起呢,被五哥这么一打断,
心里那叫一个堵得慌,
跟他妈吃了屎一样难受。
咽了口唾沫,矮子调整了一下情绪:
“您放心,村口我挖了俩大坑,一个不中还有另一个。”
“老槐树那儿我还挂了个套儿,其他地也布置了好几个机关。”
说完,
矮子看着正往第一个陷阱走的陈大河,
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咱这叫连环计,一环套一环,让他有来无回!”
……
鹅毛大的雪片子扯天连地地下着,
愣是把天和地给连成了白茫茫的一个整体。
陈大河站在屯子外哈出一口白气,搓了搓冻得通红的脸:
“可算到了!”
“这雪下得跟天塌了似的,再这么下,老子非得被埋在雪窝子里变成个雪人!”
刚要抬腿往屯子里走,
陈大河突然脚下一顿。
斜着眼四下里一打量,心里犯起了嘀咕,
这一道上,
那个阴自己的家伙跑哪去了?
难不成他们撒手了?
不打算再跟老子耗了?
念头刚起,
陈大河摇了摇头:
“这不扯呢嘛,那帮孙子能跟老子这么久,哪能么容易就放手。”
只是这帮孙子能躲到哪呢?
难不成打算憋着坏,准备在这里给自己来个措手不及?
想到这,陈大河心里的火苗子直往上窜:
“妈了个巴子的,阴了老子还想阴老子,这帮孙子,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跑!”
憋着一肚子火的陈大河,
皱着眉头打量着眼前的老柳树屯。
大雪覆盖下的小屯子,
死寂得跟被世界遗忘了一样,一片荒凉。
那些土黄色的土坯房,
屋顶早塌了个稀里哗啦,
只剩下几根朽木斜愣愣地挂着。
窗户上的木框子都烂透了,
黑洞洞的窗口就像屯子张大的嘴,
静默地诉说着过去的那些悲欢离合。
屯子中间那口老井的辘轳上挂着一条老长的冰凌子,
风一吹,
叮叮当当。
陈大河看着如此平静的屯子,
心里总觉得透着一股不寻常。
按理说,
要是有人跟踪自己,
咋滴也得在雪地上留点什么线索是吧。
陈大河回头望向来时的路,
雪地上除了自个的脚印,
再没有其他新鲜的痕迹。
二赖子他们是不是已经先进了屯子,
埋伏起来等着阴自己?
越瞅陈大河越觉得这事透着邪性:
“妈了个巴子的,藏吧,都藏吧,老子会把你们一个个揪出来扒光了撩雪地里,冻死你们这帮心黑的瘪犊子!”
这话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