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离公子瞧了瞧腕上的缚灵索,微微叹了口气:“你想不想听实话?”
青宁撇撇嘴,显然并不信他:“我要听真话。”
桐离公子想了片刻,果然认真的道:“本公子没有别的想法。就是……想帮帮你。”
这实在是个天大的笑话。所以青宁也笑了:“我师父在你手里吧?你掳走我师父,是帮我?”
桐离公子看着青宁,眼神格外坦荡:“是。”
青宁问道:“那个女潜行武士,是你找人扮的罢?”桐离公子依旧答道:“是。”
青宁又问:“路上的几拨人,也是你的人?”桐离公子点点头:“没错。”
青宁见推想一一得到了证实,于是追问道:“你处心积虑,究竟想来我家中做甚么?”
桐离公子思索了半刻,极真诚的道:“帮你。”
此时的桐离公子半分也无嚣张戏谑的神色,面容无辜的紧、委屈的紧。他原本就是容貌极好的少年,面色艳丽如桃花,唇瓣微红,漂亮的眼睛如笼着水汽,即便他说着全天下最不靠谱的话,也能让很多女子信以为真。
然而青宁并非“很多女子”中的一个,她微微摇头笑道:“你一贯都这般将女子当做傻子么?”
桐离公子一向自认是闺中之友,无论女子出身、样貌、年纪如何,他皆能一视同仁,都是极大方、极体贴、极怜惜、极爱重的。自然,姑娘们也对他既爱且服、倾慕有加。青宁这话让他顿时炸了毛:“胡说八道!本公子若不帮你,那帮人早将你抓走了!本公子这里还挨了一拳!一拳!如今还疼着!”
青宁点点头:“没错,所以那帮人的来头你一定知道。”
桐离公子登时语塞。他若自承不知道那帮人的来头,那么他说帮青宁便是假话。假若他说他知晓对方的来头,那么这事便牵扯的太广。
这实在是个两难的决定。他在西京呆了好几年,在几位皇子手中也从未吃过亏。此时心里憋的几乎想吐血。他本是稳操胜券的猎人,如何会被逼到如此狼狈的地步呢?
这芦花小母鸡呆气十足,却不是真傻。
更要命的是,她家里还有这许多玄机!
真是一步错,步步皆错。
青宁道:“你若不说真话,我便将你交给西京府。你公然掳走梨花坞的神婆,潜入民宅图谋不轨,此事铁证如山。我知道你有办法出来。不过,到时候,你可又多一桩笑柄了!”
这话算击中了桐离公子的软肋,他垂头丧气的道:“芦花小母鸡,此事便算本公子瞎,算姑娘你狠。不过本公子提醒你,此人在西京位高权重,城府又极深,你年纪轻轻,定然不是人家的对手。”
青宁略怔了一怔,立刻问道:“是谁?王家又是怎么回事?”
桐离公子面上浮出奇异的微笑:“王家么,早在二十年前便因牵涉陈太傅一案,被西京府满门抄斩了。哪里来的王家?”
青宁十分惊异:“那、那西郊的王家又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