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别送走东山,回来便见自家少君倚在榻上睡着了。
但她午间的药还未用,遂轻声唤她,“少君,喝药了。”
时赫晞地坐起身来,迷迷糊糊道,“果真是慕名翻版,督促我喝药可是一次都不能落。”
云别笑她,“即便是才醒了,也不忘报委屈。”
时赫晞抬手接过药,凑至唇边,刚想入口,却突然顿住。
她将碗端至鼻尖,仔细闻了闻,忽然皱起眉来。
云别见她停住未喝,于是奇道,“少君,怎地不喝?”
时赫晞将碗撂在桌上,问道,“今天这药是换了方子吗?”
“未曾换药,就是少君日日喝的药,慕大夫给开的方子。”云别很是疑惑问道,“少君,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
时赫晞面色冰冷,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碰着杯壁,久久未说话。
云别轻轻唤她,“少君,您怎么了?”
时赫晞看她一眼,缓缓道,“这药,味道不对。”
什么?!
云别赶忙拿起那碗药,闻了又闻,却未发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她很是疑惑地望向时赫晞,“少君,您发觉哪里不对?”
“今日的药里面被多加了一些东西,至于是什么,我不大清楚。慕名不在,你去寻个大夫瞧瞧。”
云别不可置信道,“可这药是……”
时赫晞打断她,问道,“这药是谁煎的?”
云别缓缓道,“是……梳华……”
“梳华?”时赫晞思索片刻道,“先悄悄去寻个大夫来。”
云别点点头,利落地转身出去了。
一柱香的功夫,她便带了一位老大夫来。
“少君,这位是我们邺城铺子暗中聘的沈大夫。”
时赫晞点点头道,“沈大夫,那便有劳您了。”
“少君客气。”沈大夫拿起那碗药,凑至鼻间仔细地闻了闻。
接过云别递的药方子,看了之后,缓缓道,“这确实是少君平日里用的药方。只是这里头多了一味黄药子,是为大寒之物。少君本就体质虚寒,若是不慎服了,便是出了大事。”
云别皱眉道,“竟如此严重?”
随即跪倒,“属下失职,请少君责罚。”
时赫晞抬手对她道,“你先起来说话。”
云别缓缓起身。
“梳华,她可是第一次为我煎药?”
“她从前也做过这些,并不是第一回。”
时赫晞点点头,“把她叫来,我有话要问她。”
不多时,云别将梳华带到。
“见过少君。”
时赫晞道,“梳华,今日叫了你来,是有一些话要问,你莫要紧张。”
梳华点头道,“少君请问。”
“今日的药,可是你为我煎的?”
“是。”
“可有经过旁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