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晚唐五代的长期社会动荡后,于儒家封建道德而言,自然甚为沦丧。赵宋皇朝为了维持巩固统治秩序而大力宣扬孝道,便相当重视丁忧制度,鼓励官员解官守孝。
通常守孝三年,实际上一般是二十七个月。虽然也有所谓“夺情起复”者,但这股风气远没有明朝来得猛烈。不单有儿子为父母、承重孙为祖父母丁忧者,甚至有在制度上并不需要丁忧、而当事人主动要求的情况,有为兄弟,还有为前幕主、前上司去世而丁忧的例子。
两年多的时间,够王伦腾挪的了。而且阎婆惜说房屋是修缮过的,这个很好,会省不少钱。而能够生活一家人,自然地方是够的计划中的生产基地也不需要多大,一间屋足矣。
更大的好处是在城里,这省了多少麻烦!
“不妨事,足感盛情先说明白,小可现在是没钱的,酬劳只能留待将来,呵呵。”
“官人这么说,可是对奴家见外了!”
“不见外,这对我们兄弟来说是当下很紧迫的事,若是能拿下,是帮了我们的大忙。”
“奴家马上就去做。”阎婆惜想了一想,然后果断地说。
“那就感谢小娘子了。不管成与不成,这份心意小可领受了!”没有现实的好处,只能说些廉价的感谢了。这时候的王伦,便羡慕很多影视剧里女子的台词:若是对方长得还行,那就是“小女子无以为报,当以身相许”。若是对方实在难看,便是另一句“来生做牛做马结草衔环来报。”
在一瞬间,他真的有以身相许的期望。
“官人再这么客气,奴家要生气了!”说是生气,她却没有一点不好的脸色。
阎婆惜真的是上心,说走就走,也不顾外面烈日炎炎,便带他们直奔位于甜水巷的那处宅院。
估算距离,与她所住的丽香院不远,却是一处临街的所在,上下各两间,还有一个小庭院及一个小灶屋。在寸土寸金的东京,实在是难得的。
原来那家人姓程,在京已经居六年。因为事发突然,便急急收拾些箱笼欲回乡,不及处置房屋。王伦过来,倒赶个巧。
“竟然是阎小娘子小娘子怎么突然拜访敝宅?当真难得。”
姓程的官员显然对阎婆惜登门十分惊讶,看年龄止在四十岁上下,形象倒是挺不错,不过在看到阎婆惜时瞳孔的放大和那男人都懂得的面容变化,王伦便断定这厮不是个好鸟。
特么的还在孝中啊,装一下会死啊!
“知道府上不便,本不该打扰。只是我这个表哥刚来东京,想找个房子住下来谋个生计,奴家想到大官人的房子将要空着,便过来看看。如果大官人想转租的话,价钱可以商量。”
姓程的官员看了王伦一眼,有几分疑惑,但也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