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如欢闻言,脸色微沉。
宁聘看着她,笑了笑道:“你看着像是个沉得住气的,没想到骨子里这么经不起激?”
“阁下还是快些说吧,我师父在哪里?”易如欢不想与他争辩,再一次问道。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宁聘趾高气扬地道。
易如欢盯着宁聘看了一会儿,嘴角缓缓地扬了起来:“有求于你?”
她手上的人命比宁聘只多不少,宁聘顿时觉得一股凉意沿着脊背爬了上来。
但转念一想,自己都要死了,还怕什么?
立刻理直气壮道:“现在只有我能告诉你你师父在哪里,你不就是有求于我吗?”
易如欢歪了歪头,抬脚便朝外走去。
宁聘见她要离开,忙出声道:“你不想知道你师父的消息吗?”
“我当然想知道。”易如欢不疾不徐地道:“但这与我而言只不过是一场交易,既然阁下不愿与我交易,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宁聘脸色变了变:“你就这么不顾你师父的安危?”
易如欢哼了一声,又是一副要走的样子。
宁聘只好再一次叫住易如欢:“等等。”
易如欢依言转过身。
“你师父的下落我并不是很清楚,但熹文帝一定知道。”宁聘道:“还有件事......熹文帝他......。”
宁聘还未说完,便开始急促的喘气,易如欢心道不好。
她走到宁聘面前,蹲下仔细听他的话。
宁聘却是颤巍巍地从袖中拿出了一个令牌:“你拿着这个去找,宫中舞乐坊的梅掌司,太皇太后说的证据她知道。”
易如欢接过令牌,又问道:“熹文帝不是什么?”
“他不是先帝所生。”宁聘喘着气道:“太皇太后拿到了证据,所以他要置太皇太后于死地。”
“什么?”易如欢惊道,短暂的惊讶之后,她又反应过来:“这事,你怎么知道?”
太皇太后与宁蕊不和,和宁国舅的关系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又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宁国舅?
“你以为那老太婆知道了有人要杀她会不采取任何行动?”宁聘嘶哑地笑道:“她是故意喝下毒酒的。”
“太皇太后她......知道酒中有毒?”饶是易如欢再怎么冷静,都不知道该怎么想下去了。
太皇太后知道熹文帝下手对付她,所以她的反击便是,把熹文帝的致命之处交到一个谁都想不到的人手上,如果这么一想,宁国舅就成了最好的人选。
与太皇太后对立已久,又与熹文帝对立。
那么,她又将慕容谨言置于何地?
不对,那太皇太后为什么不将消息告诉她?或者已经告诉她了?
走出刑部大牢,闻衍才缓缓说了一句:“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见易如欢一脸茫然地看着他,闻衍便耐心地分析道:“慕容谨行也是熹文帝的儿子,所以宁国舅也不会把熹文帝的事情公开,只会采取一些私下的举动,那熹文帝对慕容谨行的态度便可想而知了。”
易如欢不置可否。
闻衍抬手狠狠地在易如欢头上揉了一把道:“这次是最后一次给你送药了,你的伤现在已经完全好了,所以开心一些?”
易如欢闻言皱眉:“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闻衍依旧是那一副笑嘻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