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回了御书房,心头的气还没消。
将派出宫中打探消息的侍卫叫了来,听侍卫仔仔细细回禀了一遍当时的情形。
原来,今日郑琰晨带了经常一起混的几个世家子弟,及一帮下人,闯去飘香院,要找飘香院老鸨陈妈妈的麻烦。
一帮子人一进去,郑琰晨就吩咐下人打砸起来,吓得陈妈妈和楼里的姑娘们东躲西藏。
偏巧崔三少爷崔景泓昨夜睡在那儿,此时刚刚起,见郑琰晨打砸飘香院,就吩咐自己带来的下人上去帮忙。
两边的人就打了起来。
初时,还只是两边的下人打,后来不知怎么的,郑琰晨和崔景泓也扭打起来,跟着,随郑琰晨一起来的与崔景泓那边的世家子弟也参与了进去,形成了一场混战。
到最后楼里乱成一团,人人顺手拿起什么就砸了过去,一时,花瓶的碎瓷片到处飞溅,板凳棍棒四处横飞,就连来瞧热闹的路人都误伤了不少。
当然,伤得最重的就是崔景泓,当时血肉模糊,让人误以为都没了命,还好那血也不全是自己的,不过命虽保住,一条腿生生给打折了。
“是郑家小子亲自下的重手?”
侍卫犹豫了一下,摇摇头,禀道:“当时现场一片混乱,也没人看清,所以也不知是否郑二少爷下的手,不过,此事起头的是他,又是他当先动手的,而且又属他打得最凶,所以崔家的人才一口咬定是他干的。”
“哼,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皇上眯着眼冷哼一声,眠花宿柳,打架斗殴,崔三这种不良子弟,折了一条腿也是活该。
“这次参与的有哪些人家的子弟?”皇上再问道。
侍卫不敢隐瞒,将查到的一一报了上去。
“兵部尚书孟家的小儿子,淮安侯葛家的独子,闵驸马府的小郡王,温太傅的小孙子,成郡王家的二儿子,户部右侍郎赵家的大孙儿,还有几位世家子弟,一是章家的,一是宁家的……”
皇上听侍卫罗列了一堆的人家,越听越是生气。
待听完,一掌拍在面前的御案上,怒气差点没把屋子掀翻。
没想到几个小子掐架,竟牵连了半个朝堂,这些个朝中重臣,平日拿着皇家俸禄,却竟是些不干事的。
家都不齐,还能指望他们治天下?
而且京中的风气也该治治了,若是所有人都学了这些个世家子弟的纨绔作风,全都不学好,大魏朝将来到了太子手上,还有何人可用?
到时岂不是民心也失了,朝纲也乱了?
皇上越想越觉得此事不能就此了了,该好好给他们一个教训,招手叫过李公公,让他拟旨。
旨拟好后,又派人到刚刚侍卫说的各府里去传旨,不但罚了各府的一年俸禄,还让他们闭门思过一个月,在家好好教导子弟,若是到时还没教导好,就不用再来上朝了。
这惩罚不算很重,但也不算轻,够他们好好反思几回,也能起到一定的警示作用。
这道旨意宣下去后,帝京的风气为之肃然一清,各家各府都开始严加管教自家的晚辈,也没有哪个晚辈敢在此时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与皇上作对,所以一时帝京街上少了很多耀武扬威的世家子弟,花楼酒肆的生意也跟着一落千丈。
此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