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飞见玉凤开解自己,笑着对存义说道“弟媳善解人意,与义弟真是天作之合。”
玉凤见周飞打趣自己,粉面含羞切,娇容动妩媚。她低头摆弄剑穗,默不作声地坐在存义的身边。片刻沉默之后,周飞突然眉头一蹙,从口中吐出一股浓血。
存义见周飞面色苍白,这是气凝血滞之象,一定是他在法场上,被假公子偷袭伤及到心脉。
存义忙从怀中取出镇心理气丸,接着他劝慰周飞,在运动疗伤期间,切不可再劳思伤神,以免真气逆转走火入魔。周飞接过镇心理气丸,口中默念“精为玉花,气为金花,神为九花。静坐化精气,八脉自通畅。”三花聚顶得自然之精髓,宇宙之奥义,对内功修有裨益。周飞打坐运功后,自感中气顺畅了许多。
待第二日晨阳初升之际,周飞的伤势已无大碍。存义自然欣喜不已,这次周飞孤身犯险,差点丢了性命,让存义的心中愧疚不已。想到兄长多次在自己危难之际挺身而出,这次他发誓要与周飞共进退。周飞见存义心意已决,也不再多言相劝,这次大闹法场,存义将假公子当场打死,确实让钱进吓得魂飞胆丧。他将缉拿文告张贴在城门口,画了老翁老妪的画像,还派捕快到酒楼、客栈,明查暗访,
发现形迹可疑者,均被捕快锁拿大牢。一时间弄的人心惶惶,繁华的市井顿时冷清了许多。被缉捕之人,无缘无故的遭受牢狱之灾,还被严刑拷打,钱进在这些犯人的嘴里,也没有问出那对翁妇的一些线索。
查缉人犯没有半点头绪,贪生怕死的钱进怕有人报复,请来了两名贴身护卫。
辽两个人鹰眼豺目,一脸的凶恶之相,与钱进却是一丘之貉。这两个人整天戴着宽沿大斗笠,一言不发,钱进外出时也不见他们跟随。他们隐迹藏形,总是在关键时刻出现,所以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来历。
有了两个凶徒的保护,钱进暂时一扫脸上的惊恐,然而他干的缺德事罄竹难书,夜幕深沉时,他常常在梦中惊醒。梦见陆员外,梦见被他坑害的陈州百姓。钱进夜不能寐,他细细思量每一个可能出现纰漏的地方。突然黑风林这个名字,又在他的脑海中闪现,随之一个人的名字,又将他拉回了恐惧之中。
这个人就是马刚的弟弟马强,这个家伙杀了县令后,冒名顶替混入了县衙。万一他的身份被拆穿,他在三木之下,难免不会将以往的恶事和盘托出,那样我这个知府可要一命呜呼了。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钱进一不做二不休,派遣杀手去青林县刺杀马强去了。当晚黑沉沉的浓云扑压苍穹,月遁星隐,呼啸的疾风在黑风林尽情肆虐。马强乘坐轿辇从林旁的小道经过,突然一个身着黑衣,头戴大斗笠的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马强乃是盗寇出身,遇到有人劫路,他放声大笑道“老子做了半生的盗贼,竟然有人敢跑到我的面前捊虎须,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马强说罢,一招猛虎跃渊扑到斗笠人的身前。斗笠人手持虎头大刀,劲舞卷狂风,杀气起惊雷。见到马强的恶虎掏心拳打来,斗笠人不紧不慢,他轻甩身躯,一招灵蟒翻身,巧妙避过。随后他脚踏太乙步,金刀断生死,手中的虎头大刀疾风掠影,照着马强的脑袋削去。
寒光闪动、生死立判,马强在措手不及下,在斗笠人的虎头刀下断魂。斗笠人从怀中掏出金丝簪花绢帕,用它拭干刀上的血污,随后他将绢帕扔在了马强的身上。乌云翻滚雷电闪彻,斗笠人在风雨来临之前,消失在了黑漆的夜幕。
林间又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马刚看到倒毙在道旁的马强,他愤怒的狂吼起来。呼啸的风声和嘶吼声掺杂在一起,陡然间变成了令人心悸的呜咽声。马强拿起绢帕,将它紧紧地攥在手里。他恶狠狠地说道“金刀双煞,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钱进见到黑煞回来,手中拿着带扣,知道马强已经被他杀了。钱进脸上狞笑一下,待他细问黑煞,可曾将当年的卷宗撕毁,黑煞面无表情的摇着头。他告诉钱进,自己没有收到毁卷宗的银子。
钱进羞愤气恼,将一沓银票扔到黑煞身上,命令他重返青林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