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两个善解人意的男人不为难陈观,让他回去好好考虑考虑,事关家族兴忘,回去请老爷子做主,不可自己定夺。
脸残人像昨夜的雨一样突然不见了,只剩滴答的露水在秋叶上欢快地滴落,这是好兆头啊,他回酒店吃点东西补充一下就准备返程,跟踪少年的事已经败露,再死皮赖脸跟下去恐会丢了性命。
少年一行也在厅堂里,掌柜的端上来的还是烤野鸡和酒,少年问他有没有别的什么花样,总这么吃人顶得住野鸡也顶不住啊。掌柜的抱歉地说:“没有,我娘子只会烧野鸡,其他的菜色一律不会。”
少年看着他的样子,脸上的毛发旺盛,屁股都要撅起来了,少年说:“这人野鸡吃多了,你们看,明早上他就会打鸣了,后天他抓不到野鸡,他娘子就得把他烤熟给我们端上来,所以我们还是吃完这一餐就走吧。”
窗外的阳光照在树叶上,反着光,像波光粼粼的湖水,是个好天气。少年看到陈观,大喊:“陈大侠,还在跟着我们走吗?这次不用躲树林里了,大家一同前往昭义,昭义好玩的可不少,烤的野鸡也有、煮的也有,还有站着和躺着的。”
陈观对少年的污言秽语闭口不答,找个空位置坐下,掌柜的过来问昨晚睡得好吗?陈观说承蒙招待,是他此行最舒爽的一夜,叫他快上酒菜。掌柜的端上来还是烤野鸡,说:“小店实在没别的了。”陈观看四下,每桌都是烤野鸡。他无奈,只能将就吃了。
少年说:“这人被烤野鸡欺负了,大家都不要去招惹他。”
王聪说:“他好像有心事啊,闷闷不乐的。”
少年说:“什么心事,不是冷着了就是饿着了,别看这烤野鸡没多少肉,有时候想吃都吃不到,只能啃点树皮充饥。”这也夸张了一点,没人会去啃树皮,所以人家才生火。
钟瑜玟说:“少贫嘴了,赶紧吃了好上路。”这又不是断头饭,少年和王聪慢慢悠悠,陈观成了厅堂里瞩目的对象,浑身不自在,囫囵吞吃,草草收场。
收拾东西出门来,清晨的阳光带着寒气,这已经是深秋了吗?还是自己真气尚未恢复。他要往回走,却被唠叨的掌柜喊住,这老头真有够啰嗦的,不知道他娘子怎么受得了,活该他去睡柴房。
掌柜的说昨晚一夜的大雨,把山上的泥石冲跨下来,回去的走不得,随时都会塌方,武功再好也要命才行。
那只能往前走了,绕过这座大山,他慢慢地往回走,边走边思量和涣群联手的事,这可能是他们陈家最后的机会了,成功了造就一个家族万世昌兴,玩砸了全家身败名裂,这与赌博没有二致。
少年一行酒足肉饱,也启程了,在秋阳下行走,在林中穿行,惬意得很,钟瑜玟和王聪都坐到车辕上来,沿途很多树叶黄了、红了,五颜六色的树林像是夏日的晚霞,王聪说:“慢一点,要对得起这景致。”
他们身后的那群人没有赏秋的闲情,骑在马背上晃晃悠悠,开着下流的玩笑。
少年驱车前行,说:“在有几日就到昭义了,不知昭义的秋天怎么样。”
钟瑜玟说:“没有这样闲静吧,繁华都市四季都是吵闹的,现在是难得的安静,好好珍惜吧。”
少年钻进车厢拿酒出来,说:“好景没有酒相伴也是无聊的,喝起来姐妹们!”
酒没几口,马就停了,少年跳下车,“什么路啊?这就给冲垮了?”以为是如掌柜所说,暴雨导致塌方。少年往前走几步,不见塌方的泥石,这不是自然灾害,是人为的。
少年静来,听到马呼呼的喘气,马是受惊了,不敢往前,少年往前走,王聪在车辕上说:“公子,小心,怕是山要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