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醒来吧,海曼兄弟。时间不等贫穷的人,罪恶已经贯彻贫穷人的全身了。时间不等罪人与贫穷的人。”
失去被子的海曼被冻得一个哆嗦,脑袋晃了两下,终于还是从强压下的困倦中醒了过来。
摇摇头想着今天是什么日子,发现更度特白其实没有怎么说,只好像提了一句一定要早起,说这话时,更度特白还咒骂了几句,烟抽的都不得劲,不是对海曼,而是对糟心的早起,因为早起多少时间是不定的。
缩着身体穿好厚重外套后的海曼扭了扭头,有些诧异,即使在漆黑的环境中,他也能发现一圈的人都走光了。
他将手缩在袖子里,沿着冰寒的小道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向前走,走了几步加快了步伐,拿出了什么也不能阻止他的速度狂奔,隐隐意识到不对劲了。
但他还是慢了一步。
“你来晚了,懒鬼!懒鬼!”衣着干净却面色不干净的克亚弯大婶手执鞭子转过了身,嘶哑的嗓音一定是被乌鸦亲吻过,不然不会这般的难听。
苍白的脸庞如从面粉堆里钻出来的恶鬼,灰黑的头巾紧紧箍住她窄小如鸭子的脑门,崩得脸上本就明显的青筋鼓动地要爆裂了。恶毒挂在脸上的克亚弯大婶一手拿闪闪发光的黑皮鞭,一手叉着腰,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坚硬的鞋底跺得石板路乒乓作响。
一转头,她便照着顿下脚步的海曼一顿猛抽,口中吐露着恶毒的言语。力气离奇的大,像是把全身的营养都汇聚到了拿鞭子的这条手臂上,小矮人的身体居然有巨人样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