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吊挂在树上,一天。不,两天。”克亚弯大婶扭过身,看向瑟瑟缩缩的一群站好的人,嘴角挂着得意又诡异的微笑。
抱住头、趴在雪地上的海曼等待着外在是暴躁内在却是冷漠的鞭打过去,心中毫无触动。等到疲倦的身体无力倒下,奄奄一息时,头脑却非同寻常清醒的他听到了克亚弯大婶撂下了这句正常多了的话,明白剧烈的死亡逼迫结束了。
然后他就感觉上天了。
海曼被吊在了最大的那棵树,挂在了树的尖端上。因为这棵树太高,他的头都脱离了马丽朵济贫院的范围,像是钻出泥土的蘑菇,得以窥见外界的景象,恍惚中,仿佛他借由这棵大树启程飞翔了。
位于高处的他像是干瘪的木乃伊被架住,只有头在有限的幅度内能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熟能生巧的原因,捆绑他的两人具有非凡的手艺,将他绑缚的结结实实,雷打都一动不动的。
拜熟练的“手艺工人”所赐,遭受无妄之灾的海曼不必担心摔下树干而粉身碎骨,减少了点心上的压力。但海曼也不是好受的,克亚弯大婶很有胡搅蛮缠的架势,从她的这顿抽打中就能全然可见了。幸好海曼护住了要害部位,要不然他真能被那条狠辣的鞭子抽得头颅乱滚。
他的全身有剧烈过后麻木的疼痛,大口喘气能看到胸腔振动着,幸运的是,衣服还残留在他破碎不堪的躯体上,不至于被高处更寒冷的风真的吹成一具木乃伊。
立在高处的海曼吸了吸鼻涕,低下头看济贫院正在上演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