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充斥在书房内。
“不过妹妹,你能者多劳,若是有闲暇,能帮祥麟一把就帮他一把。”许缨最终还是为马祥麟说话,“饭要一口一口吃,祥麟学习政务也要一点一点来,他若是弄得一团糟,苦的可是大圃寨的百姓。”
“我明白姐姐的意思。”吕涣真将那文书贴身放好,“姐姐的一片好心,我会转告祥麟的。”
许缨噗嗤一笑道:“转告他做什么,他只道我是个母老虎,哪里会相信我私下关心他。”
二人正说话间,秦良玉领了个书生来了,那书生正是屯田局典吏陈安秋。他一脸不情愿的模样,只是跟着秦良玉后面默默走着,全无了往日里的神采飞扬。
“真儿,这位是原屯田局的典吏陈安秋”秦良玉介绍道,“我已将他调任至大圃寨,给祥麟做书吏了,你回去的时候把他带上。”
“得令。”吕涣真应道,她回头看了一眼许缨,随后二人都露出了脸上憋笑的表情。
二人转身一走出书房,两个姑娘就都憋不住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这个陈安秋。”许缨笑道,“终于可以不来烦我了。”
“我也看出来姐姐对这个郑安秋的厌恶了。”吕涣真也笑道,“现在他烦不着姐姐了,让他烦祥麟去。”
下午,吕涣真带着陈安秋去了大圃寨,马祥麟拦着她一顿千恩万谢后,吕涣真这才回到了红字营。
晚上,吕涣真找到了何三妹议事。
“何姐姐,我已单独训练军纪小队一个月了,现在若是让你们小队的每个军士各自训练十个人,她们做得好吗?”
“可以。”何三妹利落地回答道,“战阵之事,军士们都不懂,也都没有学,可若是训练队列、申明军规,完全能够做得到。”
“既然如此,我们便可以开始训练红字营全营了。”吕涣真兴奋地说道,“有你们这十个人从旁协助,训练起全营姐妹们要轻松多了。”
随后,吕涣真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补充道:“关于军规军纪,我还想加一些东西进去,你们军纪小队务必都要牢牢记住,否则便无法执法。”
“军规一事,小娘子只管制订就行。”何三妹抱拳道,“卑职记下后,便当监督所有军纪军士全部记下。”
“嗯,有劳你了。”
看着何三妹离去的背影,吕涣真只觉得安心。何三妹口口声声说自己原来只是个乡野农妇,可是这行事作风却根本不想是个农妇,难怪秦良玉将军此前让她带领这帮女兵。
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让何三妹变成这样的呢?吕涣真很好奇,但是也不方便开口去问,她知道红字营里的所有女兵,都是失去了家庭、自己孤身一人的女子。其中缘由,想必何三妹也不愿意说出来。
第二日,吕涣真召集了全营所有女兵,终于开始了全营的训练。
明朝军制,一般是五人为一伍,十人为一甲,五甲为一队,十队为一司。然而吕涣真并没有把红字营的编制分的这么细,现下刚刚开始全营训练,吕涣真仅仅是把她们按照五人五人的分成一百多个伍,且暂时不任命伍长,一切军官的任命,她打算等到训练中看到每个士兵的实际情况再说。
“站好了!不许动!”一个军纪军士大声斥责道。
所有训练的第一步,依旧是列队,一是提高女兵们列队的熟练度,二是锻炼她们的服从性,军人毕竟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军纪军士们在场内来回穿梭,监督着每一个士兵们的站姿,有了她们的帮助,吕涣真能够保证训练中不会有人懈怠偷懒。
“我告诉你们。”吕涣真大声宣布道,“不论你们曾经是什么,现在都是兵!你们虽然是女子,但也是与男子一样的兵!是要日后上战场厮杀的兵!”
营中的空地上,女兵们笔直地站着,没有一人敢出声,吕涣真的声音回荡在红字营上空。
“你们是什么!”
“我们是兵!”空地上的女兵们回应道。
“我听不见!”
“我们是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