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府。
灯火摇曳。
赵福之站在父亲书房桌前,桌后的父亲已恢复了先前那个儒雅随和模样,他也详细汇报了从那两个不知名的小人物那处问来的消息。
“魏十三,又是他?你是说你在往赣州方向回追的时候看到了他吗?”赵继祖只是抬头望了赵福之一眼,挑眉问道。
赵福之愣了一下,迟缓道:“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他根据两人口头上的描述,比对路上遇上站在道中挡道耍横的匪寇,推出了那伙人的领头者正是那个魏十三和闫峰。
赵继祖埋头继续在宣纸上作画,继续道:“若是劫了我们的货物,又将银锭分给了手下,那剩下的只有绫罗缎绸和盐货,普通人将这些东西拿在手里头,根本无甚用处,若是你,你会怎么做?”
赵福之思考了一阵,恍然道:“那他必然要出手那批货物,可他们又没有与之相关的出货渠道,只好来赣州城中找货家,甚至可能他们如今就在城中了,
我们的布庄的缎绸上又绣有特殊的标志,想必他们那等山野村夫定然无法认得出,只要让城中的可以吞的下这批货的商家留意,我们便可坐着等他自投罗网?”
言犹未了,赵继祖脸色平静,停下书写的毛笔,淡淡道:“既然找到了消息,又想出相应的对策,就去将货物追回来吧,那五万两银锭,没了也就没了,希望接下来你不要再让为父失望。”
赵福之忙道:“自然不会再令父亲失望,孩儿即刻派人全城探查他们进城的消息。”言罢要走,忽地又听身后父亲道一句,“远儿呢,怎么一日多未曾看到他?”
“他去了张青那处,说是找他有事。”赵福之如实答道。
书房内一下陷入沉默,赵福之察觉到气氛微妙,不再作声,只是躬身一拜之后悄然退了出去。
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
苏红鱼如自己所料一样,并未被带回知州府,而是被赵明远的手下押进了一个不知名的偏僻院落。
这个院落位置与魏十三他们租下的差不多,都是远离集市的偏僻之地,但其中环境明显经过精心布置的,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清新典雅气氛。
可当苏红鱼被押着走过这院落进入房间时,眼睛看到的东西,确是令她浑身起疙瘩、兼头皮发麻,神色呆滞。
跟在她身后的赵明远沉醉道:“这里跟你妙音坊中的闺房布置一模一样,我把你当年用过的物品全部都搬过来了,重新装饰成了新的一个房间,你就在这里住下来吧。”
苏红鱼回过头来看他的目光已经似在看一个疯子。
见她如此状况,赵明远便伸手把手下唤了出去,情绪复杂道:“红鱼,你可否有感受到我的真心了?
你当初房间里所有的一切都在这里,我把它们原封不动保存了下来,若是遇上心情不好,或是想你的时候,
我便会来这里静静坐一会儿,读一会儿书,或是抱着你的被褥睡上一觉,心情马上就豁然开朗了,就是许久未曾听到过你素手抚琴了,来再给本我弹一曲好么”
他伸手要去抓苏红鱼的手,后者却似见了鬼一样,迅速撤步退开。
“疯子,你这个疯子”苏红鱼脸色煞白,一边闪躲一边嘶吼道。
“我就是疯也是想你想疯的,当初父亲知道了我和你的关系之后,将我禁足在家中,每日都打我一顿,等我被放出来时,你已被人赎身,你知道我有多难过伤心吗?”
赵明远说话之时,竟是有真情实感的鼻涕和眼泪流出来,但似已不再满足言语之间的抚慰,一边说着,一边还向苏红鱼靠了过去。
苏红鱼虽是有意闪躲,但是惊慌过甚,更来不及去看身后的环境,急退之余一个不小心就被椅子绊倒在地。
赵明远情绪突变,似变了一个人一般,哪里肯放过这种机会,当即如疯狗般扑了上去,将她按在地下。
“别动,别动!”
苏红鱼想要奋起反抗,又被他甩了两巴掌,打得嘴角淌血,七荤八素,赵明远依然如疯子般撕裂了她的衣服裙摆
与此同时,那院落大门忽地被人一脚踢飞开来,众位伏在门口正要看那地板大战的手下,猛地转头一看,见到来者之后,又无不是脸色惊变,忙着跪在地下喊:“大公子。”
来的正是赵福之。
他从父亲那处出来之后,立即安排了人去问询城门军,然后就跟手下打探了自己这位小弟的下落,起先是去张青那处,被张家仆人告知赵明远在张宅门口擒了一个女子后,便立即赶了过来。
还沉浸在自己悲惨世界中的赵明远,并未听见门口的动静,依然沉浸其中,而等赵福之走到门口处,也被房间的布置震慑得,一时间没再里面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