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时,罗十闲拍马而出,现身山丘之上。
他能够起事之后越做越大,入到陈颙营中,仍能担当领兵这样的角色,已经无须再向别人证明什么,前面计设伏击、围剿的指挥,已经足以令身边的人信服。
其实他最厉害是他把握机会运用心理战术,强调姜是老的辣,若是经验浅薄之辈那绝不会是他的对手。
可惜他遇到了魏十三。
挺进的陈营义军一齐为主帅的奇谋呐喊进攻。他们当然也听到了敌军之中传出了慷慨激昂的叫阵声音,可对方登时又尽数往后撤退,他们完全不能理解。
“死到临头了,他们还想要负隅顽抗吗?”
现身罗十闲侧边的一位头领语气颇为不屑,却不曾想,下一刻便被前者一巴掌扇在脸上,张口怒斥道:“临敌之前,还要轻视敌人,怪不得前边一直手持数倍与敌人的兵力,一直久攻不下,若再有下次,军法处置!”
那头领伸手捂住红肿的脸颊,连声应是,脸上尽是惊惶之色,却不敢出一言以解释。
眼看官军迅速由官道转入了山道,还不是往北边撤军离去,而是转而退向了东边的山地,进入绝路,罗十闲十分疑惑:“他们这种行为十分反常,我要亲自往前方指挥,你领身后的军队,守住后方,一来需防止他们另外一支南撤军队来援,横添变数,二则还需随时支援前方,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
罗十闲瞪了他一眼,不怒自威,转而向身后叫了一声:“骑兵尽数随我来,今日定要将那姓魏的斩草除根。”百数骑奔驰而出。
与此同时,在另一方向上,近万数的陈营义军连夜赶路,在拂晓之时已经赶至了他们先前约定的位置,但他们并不知道赣东接连出现变故,才刚与接头的义军接壤,就被后来追上的言雀等人再次偷袭。
军队后方登时乱成一片。
“他奶奶的,黄朝那废物死了么?留了半数人给他让他阻住追兵的脚步,不过一个夜间的时间,都他娘的让敌人追上屁股来了。”
“不管了,给我杀,先解决了这群阴魂不散乌合之众,奶奶的,谁的队伍也敢来偷袭,之前若不是爷爷支援的任务在身,你们他娘的早已被老子剁成肉酱滋养这山地中的草木了。”
这一支军伍中的领兵,显然对于那位死得不明不白的副领兵十分不满,一边叫骂着对方,一边还将嚣张之言一口气说了个来回。
身边的将士听到他下达要战的命令之时,亦是个个呐喊冲出,剑拔弩张往前方冲去,毕竟占尽人数上额优势,颇有一副舍我其谁的气势。
可自小便被父亲以兵书熏陶的施种道和后天一直跟着魏十三耳濡目染战法,勤于思考总结经验的言雀,两人当头领的军队,又岂是紧靠匹夫之勇便能轻易击败的?
先前闫峰已无尽的骁勇和奇袭的功效,给他们打通了一条直通赣东的康庄大道,如今到了他们发挥的时候,自然也是个个不会手软。
魏十三当初给陈颙营义军编制之时,言雀常常在其身侧,了解到不少情况,之前对方的运粮队伍,已经被他们打掉了一大部分,毫无意外的加强了防守。
如此,言雀便先领一队轻装上阵的手下,集中战马令他们骑上,佯装对他们后营防守军团作出袭击,然后装作无法力敌的样子,转而撤退。
但他们也有细节,那便是在撤退之时,一直与对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还时不时丢弃一些兵器、甲胄作为诱惑,令得敌人认为他们已经大势已去,通落水狗这等好事自然不肯放过。
可待他们脱离他们大部队之后,便有言雀与施种道两人,各领一直军队,绕行到侧翼突然发动的攻击,目标自然就是锁定了敌人中军位置。
陈营义军被打得触不及防。
长蛇阵列大概七寸的位置,登时被两支军队切割开来,脱离大部队的义军,瞬间进入群龙无首的状态,由雄赳赳的状态变得乱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