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的马长安又回了龙山。马长安的家当被冉老六骗个精光,想要找点快钱,只好把主意打在大哥彭善身上。马长安在彭善手下当营长时就对彭善有所怀疑,与农军几次战斗,彭善表面闹得凶,其实每次都是虎头蛇尾。要么卖阵要么丢枪。
马长安组织好语言,找到混成旅参谋长廖祖德把彭善的所作所为详细作了汇报,坐实了彭善里通农军的嫌疑。
参谋长派人叫彭善到旅部开会并要求他单独前往,彭善也没往心里去,大摇大摆走进旅部。
彭善一脚刚踏进门,就觉着不对,想退已经来不及了。一条大汉从后面一把抱住彭善,旁边两个人扑上来扭住他的胳膊,彭善暗叫一声不好,双手叫劲,两手往里一合,抓住他手的两个人拼命不放,彭善起脚,没提防双脚被后面的扣住,身子一歪,往前栽去,顺势一个头锤,磕在一人头上,那人鼻头冒血,务直死不松手。参谋长廖祖德举起枪对着彭善开了一枪,子弹正中彭善胸口。从后面抱着彭善的大汉吓了一跳,手一松准备放手,参谋长大叫不许放!抬手又要开枪,被黄要离拦住:”说好问清楚的,怎么先开枪了?”
”还问个屁!马长安说的清清楚楚,彭善私通蓝匪!两次战斗,他的团不死人只丢枪,这不是明摆着双方商量好的?”参谋长怒吼道。
“廖祖德!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跟我大喊大叫的!彭善怎么说也是我手下的团长,你有什么资格开枪就打!”黄要离眼见子弹击中彭善胸口,肯定活不了。廖祖德你再有后台,这里可是我的地盘!你杀的是我的人,还他妈是个团长!
彭善被捆成粽子,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廖祖德一拍桌子:“彭善,你老实交代!”
彭善睁开眼,气若游丝:“参谋长,肯定,是误会了。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清楚。”
“误会?彭善,你的底细我调查得清清楚楚。”廖祖德轻蔑地看了地上的彭善一眼,拿起桌上的一张纸念道:“彭善,外号彭扯皮,同泰七年加入蓝顺凯川东混成旅,因战功累升至团长,后跟红头匪参加昌州暴动,失败后南下广南路,揭阳一战,你死里逃生潜回龙山,还混进了保安旅当了团长。你兄弟彭善银就在农军里当团长,上次农军打红岩溪,你表面对抗,实则通匪!你敢不承认?”
黄要离听得张个大口,呆了。他不相信的看了看纸,又看了看彭善,说:“兄弟,是不是真的?”
廖祖德大怒:“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
突然外面大乱,枪声啪啪啪响起,门被一脚踹开,李讲有左手提枪右手拿刀,两眼血红,闯了进来。王老九,刘成忠鱼贯而入,后面跟着一群弟兄。
廖祖德见势不妙,转身就跑。李讲有几枪没打着,抬腿就追。被王老九抓住,喊声先救大哥!黄要离抽个空子,逃之夭夭。
李讲有背着彭善,往营门口闯。
王老九啪啪开了两枪,大声说道:“今天这事,我大哥是被人陷害。是兄弟的,看在往日情份,都给我让开条道!万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
赖康喜,张友成,吴全养三人正商量运枪的事。跟马长安联系的下家是一伙土匪,枪自然不能再卖给他们。而赖康喜联系的当然是农军方面。三人正说呢,房门就被踢开,一伙兵杀气腾腾冲了进来。见对方来势不对,赖康喜顺手把热水壶扔了过去,刚烧开的滚水,烫得前头几个兵吱哇乱叫。
张友成拔枪就射,双方挤在房间里一阵乱枪,倒下七八个。张友成被打成血葫芦,死了,吴全养头上中了两枪也掉了气。赖康喜身中几枪,忍着剧痛爬到窗口喊:“有人闯团部,”话音未落,人已经不行了。
众当兵的各自拿着枪,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彭善私通蓝匪!抓住他赏大洋一千!给我追!”廖祖逃走后,从警卫连调了一个排,匆忙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