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又有些责备,伸出大拇指,婆娑着她的嘴唇:“你让他亲你了?”
孙绾绾触电似地摇摇头。
“还算有点出息,哼。”江一帆低头住她。
她没敢躲。
他咬了一会儿说,“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你喜欢我,你还偏偏不承认。”
孙绾绾揉着被他咬痛的嘴角:“江一帆你不是说,你以后不会再随便欺负我吗?”
江一帆得意洋洋,说,“我反悔了。”
……
同江一帆在一起的日子,真是幸福啊。
这世上,有千百万种因获得而聚成的欣喜,却没一种,比得上人的心之所向。
江一帆拿笔杆,敲着孙绾绾的头说:“怎么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啊?小笨蛋。”
江一帆将那些围在她身边说闲话的男女苍蝇,全都赶走,说长舌妇什么的最讨厌了,关他们屁事。
他说,“孙绾绾,不是你的错,你就没必要认,也没必要忍受,否则别人会当你好欺负。”
不知道是不是江一帆将他所有的特仑苏,都投喂给了孙绾绾的原因,半年后,她的学习成绩,回到了年级第二。
江一帆将圆圆的脑袋凑过来,说,“孙绾绾你每天给我亲三回,下次考试,我就故意打答错一道大题,我让你得第一。”
孙绾绾拿眼睛翻他,“你想得美!”
江一帆和孙绾绾,都是学校射箭部的成员,不过,他的箭法要更准上一些。
因为他是真的喜欢。
江一帆说,“蜡制的箭头有什么意思?一只麻雀都射不来,只能撞撞靶子玩,不实用。”
孙绾绾说,“麻雀那么小,还在飞,有真正的箭头,我也射不下来的。”
江一帆就凑过来问,“你想有真正的箭头吗?”
孙绾绾说不想。
因为她不知道那有什么意思,危险,还伤人。
重点是。这是禁止的东西,网上没卖的。
可江一帆有一个真正的箭头,他自己磨的,还挺锋利,说是磨了好几个月,是他的宝贝。
每到周末,江一帆便带孙绾绾去乡下玩。
他说他爸爸江白云过去很穷的,差点没讨到老婆,有了他后,工作忙没时间也没钱养,就将他搁在乡下奶奶家里蹭饭吃。
他说他们那里有很多野兔,他小时候最喜欢抓野兔烤来吃了。
孙绾绾说好残忍啊。
江一帆就逗她:“你是不是想说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
孙绾绾说:“不是,我想说兔兔真的好好吃啊。”
江一帆抱着她,笑得像个孩子。
那天,江一帆的确射到了两只野兔,在溪水里洗干净了,生火烤来吃。
的确很好吃,孙绾绾第一次知道,原来江一帆竟是有厨艺的。
“嗯。恭喜你。你身上又加了个光环。”孙绾绾边吃边说。
江一帆载孙绾绾回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进门时,孙绾绾看见宋女士在梳妆镜前,花枝招展化着妆。
她的口红颜色很鲜艳,像嫣红的血,她的眉毛又细又长,似初春的柳叶。
孙绾绾在门口换鞋,走入自己房间。
宋女士看也没看她一眼。
她现在早不在乎孙绾绾了,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宋女士临出门时,孙绾绾打开房门,叫了一声妈妈。
宋女士当时正在弯着腰勾鞋,突然间,柳眉一扬,冷笑:“怎么,突然叫人了?这是没钱了,还是要来求人啊?”
孙绾绾说:“妈妈,您可以不要再去找江先生吗?他现在有老婆有孩子。你知道你这样子,会对人家造成什么样的伤害吗?”
宋女士僵了片刻,直起腰笑了,她是真的长得漂亮,让人惊艳的那一种。
她一笑,脸上便漾起两个小梨涡。
她说,“我去找的他?哈,别说的你妈妈我这么不知廉耻。是他找的我,每次都是他找的我。”
“你懂什么啊?小姑娘,江白云可是我的初恋,我们当年差点结婚,是他耽搁了我,他现在在赎罪,在补偿我。”
“如果不是那年有了你的话,我现在已经是江夫人了,也不会嫁给什么乱七八糟的孙建设,难道他不该补偿我吗?”
她脸上挂着自以为漫不经心,在孙绾绾看起来,却恬不知耻的笑。
她风轻云淡,“你不知道他是玉石商人,他很有钱吗?”
知道啊。
如果几十年前,江白云手头有那么哪怕一点点钱,宋女士也不会因为年纪大了,实在没法拖了,甩了他,嫁给一个土土的建筑工人。
孙绾绾喉咙有些干,央求说:“妈妈,如果你还将我当女儿,那就停下来吧。”
“我喜欢江一帆,我们一起长大的,你知道的,我是真的喜欢江一帆。你这样,叫我以后怎么办呢?他会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