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钰温嘟着嘴,一脸不开心道:“都怪楚豪哥哥,非要让人家写什么三字经,写完才许出宫。”
下意识地看了羽菲一眼:“听说,你与楚王的关系并不一般。”
周钰温也发现了她,一脸惊喜地从陈晨怀里挣脱,扑到羽菲怀里蹭了蹭:“姐姐,姐姐,钰儿好想念你……”
将小色鬼丢到一片,羽菲浅笑:“是啊,很不一般。”
陈晨面色古怪:“站在合伙人的角度提醒你,最好把玉妆整栋楼的产权买下来。”
“我会考虑的。”
周钰温闷头坐在椅子上,嘟着嘴一脸的不开心,嗓音软糯:“漂亮哥哥和漂亮姐姐都不喜欢钰儿,呜呜……”
羽菲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糕点,周钰温瞬间破涕为笑,自顾自地啃着糕点:“姐姐对钰儿真好,从来没有人喂钰儿吃东西。”
“只是想让你闭嘴。”羽菲淡淡道。眸光落在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母亲温柔地喂孩子吃着东西,将孩子护在怀里……
没娘的孩子很可怜吗?至少不会被宠到蜜罐里,最后被残忍地背叛。
吃饱喝足,羽菲有些犯困,便稍稍打了个盹儿。为了搞定陈晨,她可是通宵未眠。不同于一般商人,陈晨的眼光十分长远,第一次十万两入股玉妆百分之十的股份,紧接着半个月后,在她生意大肆扩张的关键当口,追加一百万两投资,又拿到了玉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这次她计划将玉妆事业要扩张到周边邻国,需要至少一千万两的启动资金,玉妆这些收入并不完全属于她,为了不受制于人,她只能以进为退,让陈晨看到玉妆的长远价值,逼陈晨交出其中百分之二十的股权,为了终身的百分之十而做出更大的贡献。
这点陈晨也心知肚明,他们都是聪明人,不需要说的太透。
街头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一匹枣红的骏马上,贵气非凡的年轻公子骑马而来,他微微抬头,看到百味轩那抹骚包红,唇角微扬,那笑容颇有几分坦荡的君子气度,一时金陵街头,传来少女阵阵惊呼。
“天,是王家大公子……”
翻身下马,径直朝着雅间走来,王宇文穿着上好的冰蓝丝绸,衣襟上绣着雅致的翠竹银纹,行走间光华流转,与他头上束发的冰蓝色玉簪交相辉映。儒雅地躬身作揖,王宇文笑道:“在窗外瞧见故人,特意前来叨扰,不知陈兄近日安好?”
一向好男色的陈晨,面对这位艳丽的贵公子,头也不抬语气冷淡:“王家小狐狸回周都,不知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浪?”
王宇文浅笑:“陈兄过誉了,金陵有楚王殿下坐镇,自是轮不到子文出风头。”王宇文的字便是子文,说着,他扭头看向羽菲,“这位是……”
“无名之辈,不足挂齿。”并不是人人都有周钰温的鼻子,能一眼辨出羽菲的真容。
“无名兄,幸会。”王宇文朝他作揖,眉眼弯弯。
“蚊子兄,幸会!”眼神碰撞间,两人相视一笑。只一眼羽菲便知这位可是位比她还要老道的伪装高手,看起来彬彬有礼,坦坦荡荡,实际上恐怕是个伪君子。
王宇文则是暗暗心惊,眼前这位分明骨子里透着女人的娇柔,只是那喉结却不可能骗人。
对王家而言,王家大公子云游回京,自是只得庆祝的。王宇文相貌生的极好,颇有风度,胸襟坦荡,当世大儒李若童更是盛赞其“翩翩浊公子,有魏晋遗风”。王宇文除了文采俱佳之外,勘察侦探不畏权贵的本事,也为百姓称道。
对面这样一个民心所向的传人,王家家主自然要给予了足够的重视,厚重深蓝色锦缎铺地,绣着青雀白鹄,四角龙子幡迎风招展,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便是这样一幅铺张的场面,金陵百姓并不觉得过分,甚至觉得这样的排场,配不上这位为民请命的神仙公子。
王宇文回王家的当天,便质问王家家主:“我离京前,千叮万嘱莫要招惹楚王,祖母为何不听?”
王家家主一脸懵逼:“我们王家并未得罪楚王……”
“倘若没有得罪楚王,楚王为何要三弟的命?”王宇文温和地笑着,“祖父啊,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来,这次王家遭遇横祸,只是楚王的警告吗?”
王家家主并非愚笨之人,他陡然憬悟:“普天之下,能将世家辛密掘地三尺之人,非楚王莫属。”这也正是世家忌惮楚王的缘由,只是曾经暗中下手刺杀楚王的世家,后来不是被灭门就是被流放,自此再也无人敢招惹楚王。
他还有一点想不明白:“友儿这种小角色,怎么可能得罪楚王?”
王宇文摇头:“祖父,有时候得罪一个人,未必是您的意愿,偌大的王家,难道就不会出现几个愚笨之人?”
“但……究竟是谁?”贵为王家家主,但剖丝抽茧的本事,他自问不及后辈王宇文。
“听说楚王殿下与柳家二小姐关系亲密。三弟出事前,二妹正好带着三弟去了趟柳府……”
王宇文话音落罢,王家家主一身冷汗:“楚王殿下那么一个冷傲薄情之人,竟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
“有什么不可能的?”王宇文负手而立,“往往最薄情冷漠之人,一旦动心,势必惊天动地。”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