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最好!”锦瑟见他还在豪饮红酒,料想他是在赌气:“抱歉,我不该……怀疑你!”
“你怀疑的没错!”他赌气地说道:“我的确最有嫌疑,当然我也不否认自己对他的厌恶,恨不得弄死他。”
锦瑟:“……”
“你喝醉了!”她打断他喋喋不休的话:“司机在外面?我送你回去!”
锦瑟上前将他扶起,周擎天半边身子偎依在她肩上:“你根本就不信我,在你心里就只有唐知栖那个小人,你还对他念念不忘,当初我明明对你那么好,你还是走的毫不犹豫,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亏我惦记了你五年,担心你吃不好,睡不好,会不会被人欺负,是不是在受苦……”
“可你回来了,连见一面都不愿意,转头就跟旧情人旧情复燃了,还跟他领了证,让他做你儿子的爸爸,我都没有跟你领过证,我也想做西西的爸爸。”
“你凭什么给他机会,不给我?”
“你还亲他,你从没主动亲过我,没说过爱我。”
他声声控诉,眼泪鼻涕在内环境里酝酿:“丁锦瑟,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爱你的人你百般伤害,伤害你的人你千番宽恕,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回头看看我?我到底哪里不如他了?”
明明他更英俊多金,权利富贵都首屈一指。
他像个吃不到糖的小孩儿一样撒娇:“你说,说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锦瑟配合。
“说再也不会见他。”
“不见!”
“说你不会再离开我!”
“不离开!”
“给不给亲?”
“给亲行了吧!”
他傲娇地朝她嘟嘴:“那你还不过来亲。”
锦瑟:“……”
所以他为什么要喝醉?
就为了撒娇卖萌要亲亲?
锦瑟怕他闹,周围都是人。
她可不想被人观望驻足。
倾身,一个吻亲亲落在他唇上,浅尝辄止。
在他说话之前,打断:“你够了啊,再敢乱来信不信我把你仍出去。”
听到要被人扔出去,身上的男人秒怂。
顿时安静如鸡地斜靠在锦瑟肩上。
西西在后面冷着个脸。
好不容易将周擎天送上车,他的司机将车开走,锦瑟揉着肩膀回头,对上西西想问又不敢问的眼睛。
“不该问的别问!”
锦瑟一句话打断他的浮想联翩。
也阻断他的猜想。
叫了车,两人去了医院。
唐知栖生死未卜地躺在手术室。
西西和锦瑟坐在外面,安安静静的长廊传来西西苦涩的声音。
“唐爸爸会醒过来吗?”
“吉人自有天相!”
“……”
西西揪着裤腿:“妈咪,我有点害怕!”
他仰头瑟瑟地望着她:“西西今天不想坚强,想要妈咪抱抱。”
锦瑟看了他半晌,到底是母爱泛滥,指了指自己的双腿:“过来吧!”
西西挪过去,锦瑟将他抱在自己腿上。
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她也不说,只简单地安慰:“你唐爸爸不会有事儿的。”
他是男主。
全世界的人都死绝了,他也不会死。
男主是天道的儿子。
他怎么会死?
他会福泽云天,长命百岁。
西西瑟缩在锦瑟怀里,脸紧紧贴着锦瑟胸口他在害怕。
锦瑟一只手温柔扫着他后背:“妈咪保证他会醒来,妈咪不会骗你的。”
长廊寂静,亮着红灯的手术室犹如一个监狱。
里面看押着死活不明的罪犯。
在萧条死寂的长廊无端添一抹森然。
在这股森然的环境里,一阵纷至沓来的脚步声分外刺耳。
那脚步声蛰需逼近,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手工定制皮鞋,西裤。
男人自上而下审度她。
那眼神带着股阴冷。
比死寂的夜空还要冷。
锦瑟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他胸膛起伏,西装外套杂乱地挂在手臂上,应该是听到消息立马赶来的。
他看锦瑟的眼神仿佛恨不得把她掐死。
然而未等他做出行动,锦瑟怀里的孩子就率先察觉他存在。
一头呆毛调皮地动了动,他粉雕玉刻的脸从女人怀里挪出。
那灯光太枯暗。
他竟仿若看到小时候的自己。
短短个把月不见,这脸变化之大。
若是不仔细瞧,都要认不出来了。
他也的确没认出来,关心则乱。
全部心思都在担心里面的人,他只是匆匆一瞥,加上灯光晕黄,只觉得是个漂亮的孩子,能认出来才怪了。
他张了张嘴,倒是锦瑟怀里的漂亮孩子揉着眼睛,再揉着眼睛,确认地叫道:“江叔叔,真的是你呀?”
江叔叔?
这声音。
记忆中只有一个小朋友会这样称呼他。
没大没小,却又老练的成熟,让人觉得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