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终是抵不住烦躁,问了出来。
在她身下,那张脸缓缓抬起,犹如沉浸在春泥里一点点凑出头的海棠花:“我笑你太自大了,江淮卿,你以为我会再被你三言两语地吓到?我已经不是五年前的我了,当初你对我做的,我无法反抗,但是现在,我不会让你对我为所欲为。”
“所以你要跟我打官司了!”资本家冷酷的嘴脸在她瞳孔里放大:“你觉得凭你现在的本事能争赢西西的抚养权?”
他注视面前的女人。
无可否认。
她真美。
哪怕他遇到了那么多女人。
她依旧是他最难忘的一个。
他也不知道这种难忘的感觉是充斥着爱还是恨。
他对她总归是不一样的。
尤其是那夜之后,他知道自己跟这个女人的牵扯又多了一层。
他们共同孕育了一个孩子。
哪怕这孩子不是爱的结晶。
可江淮卿竟对这个孩子有着说不出的情愫。
他喜欢西西。
从第一眼开始就喜欢。
他不是个容易接触的人。
可对西西,他总会有情不自禁的偏爱和纵容。
当时不清楚。
现在他明白了!
这是父子之间的天性,血脉使然。
“江淮卿,我说过,别逼我,不然我可保不准会玉石俱焚。”
“你不敢!”
卑贱的人类最贪恋活着。
想方设法地活着。
好不容易活的如此地步。
她怎舍得放弃这一切?
“你不是我,怎知我的所思所想。”她冷挑起笑:“江淮卿,别小看了一个母亲的爱。为了西西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咔嚓,妖异的火光点缀他俊美无情的脸,男人两指夹烟:“既然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为什么不为了他放手,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西西跟着我,比跟着你有出息多了!”
“你说的出息就是想你这样被教育成一个变态狠心的怪兽?那我宁愿西西一辈子跟着我国普通人的生活,纵使穷困潦倒也比变成你这样的强。”
“你……”他恼怒掐上她柔顺的脖子:“丁锦瑟,别再挑衅我,西西不是你的保命符,逼急了我,信不信我有一百种不声不响弄死你的方法。”
“是吗?”
一道干冷的声音从尽头传来。
男人像掀开一帧一帧油画,大长腿碾压跨动,气质绝然。
精瘦的腰脊在猎开的风衣下面,如同可以看见阿修罗打造的雕塑色彩感极强。
熟悉的冷香浮动。
他张手将锦瑟拽在怀里:“江总,别对我朋友动手动脚,实在有失风度!”
“你朋友?”他压眉。
男人轻柔抚摸她脖子下的红痕,水波眸低氤氲出一道阴戾。
“怎么,难道我交朋友还需要得到你的允许?”
“太子误会了!”
“你对她动手可是我亲眼所见,并不是什么误会!”他真想凑过去舔舐她脖颈的红印,男人逼退狂躁的情愫。
“在此之前,我并不知这位女士是太子你的朋友!”
“现在知道了,可以向我朋友道歉了?”
江淮卿眯起眼:“道歉?”
他又一次听到这个陌生的词汇出现在他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