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与其说是江淮卿,不如说是他自己。
是他太高傲,太自以为是,忽略了她的求助。
是他硬生生错过了她。
“要火吗?”
女人不知何时已然站到了自己面前。
她身上还携裹自己熟悉的香水味儿。
这味道让唐知栖无限留恋和痴迷。
她……还记得吗?
见他没说话,她便兀自点燃了打火机。
外面风雨夹杂,火光试了好几次也没燃。
她如玉髓般好看的手指却并未气馁。
随手把价值上千的打火机扔到了垃圾桶,将一张足够惊艳世俗的脸朝着他逼近。
他们烟嘴对烟嘴,如同在进行最亲密的接吻仪式。
他宁愿她唇下吸的是自己。
而不是冷冰冰的烟火。
唐知栖嘴里的烟点燃了。
看那股味道却如影随形地环绕在自己周围。
想罪恶的深渊,像破茧成蝶,无法自拔。
在她想要抽身离去的时候,他倏然揽臂挽住她的小蛮腰,将人用力拽到自己跟前。
女人嗯了声,重重撞到他的胸膛。
“唐……”
下一秒,她睁大眼睛。
嘴里烟蒂被剥离,代替而来的是他侵略十足的激吻。
如狼如虎。
强悍而霸道。
唐知栖扣着她的后颈,将嘴里的烟草气息镀进她的口腔,似乎要跟她抵死缠绵。
“锦瑟,你告诉我,要如何才能忘记你!”
“嗯?”
他痛苦如午夜夜莺,声声泣泪,包裹着血肉撕扯的痛:“我试过很多种方法,可你在我这里,剥骨剜心之刑,没了你,我如何活?”
妈妈说,生命只有一次。
希望他不要错过。
人生如同旅行,他还没到终点,就半途下站了!
都怪他留恋旅途中的美好,错过了最后的风景。
那他现在补票上车还来不来得及?
“唐知栖你别这样!”
他死死地咬着她的唇肉:“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这样。”
他变成了一个怪物。
只要想到她就会悲痛交加,畅快淋漓的怪物。
这个怪物离不开她。
变得只想要索取,想要占有。
想要随心所欲,跟着自己的欲望走。
他知道这是错的。
可他能怎么办?
他无法拒绝。
你期待一个怪兽变得理智吗?
他的理智早被怪兽的欲望吞噬了。
干干净净,再无人性。
他只想遵循本性。
“没有你,我会死的。”
她是他的心。
是她跗骨之肉。
早就长在基因里,怎么根治?
他不是没尝试过无数种方法,结果无药可治。
他能怎么办?
“我也愿神明偏爱,一切从欢。”
可神明的救赎太遥远,他只能抓住恶魔的裙边。
“你待如何?”锦瑟被他咬破嘴唇,潋滟红唇宛若红芍覆满枝头,妖冶迷人:“我能为你做什么?”
“我想跟你在一起!”
“不可能!”锦瑟毫不犹豫地拒绝:“你明明知道,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现在和江淮卿在一起了!”
“周擎天都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他紧迫地拥着她,眼底是生死缠绵的偏执:“我可以比周擎天做的更好,我也可以不要名声,不要尊严,什么都不要,只求能留在你身边,哪怕做最卑微的第三者!”
“你要做见不得光的小三?”女人讶异地盯着他。
这还是她认识的唐知栖吗?
当初那个高高在上把尊严看得比命重的男人。
“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做你的情人又何妨?”
到了现在,何谈名声和尊严。
他只想拥有她。
“唐知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的骄傲呢?”
“如果骄傲是为了失去你,我宁愿不要!”他的眼眸深情缱绻,豢养着最沉重的欲念之兽:“失去过一次的人,比死了还痛苦,现在重活一次,只想随心所欲。”
“丁锦瑟你是我的劫,这一次,哪怕是要我的命我也心甘情愿地甘心双手交给你。”
说他犯贱也好。
说他自甘堕落也好。
有些悲痛唱过一次,便再也没勇气去尝第二遍。
他不是个坚强的人。
有人的卑劣和自私。
承受不起再次失去她的痛苦。
也曾想过利用自己这具罪孽着重的身体去引诱江淮卿破坏他们的关系。
可后来,他发现。
哪怕他成功破坏了她和江淮卿的关系。
他也做不到成为她余生的过路人。
他无法做到看她和别的男人缔结良缘,为他人生儿育女。
他不大度,他其实心眼比任何人都小。
以往压抑得太严重,才没有将野性宣之于众。
可现在,他不想再隐藏自己的本性做个大方温雅的好前任。
他只想陪在她身边。
刀山火海,他都不介意去闯。
锦瑟勾起不怀好意的深笑:“唐知栖,你认真的吗?”
她两指啮着他的下颚,迫使她低头与自己平齐:“你可知,做了这个选择,上了我的贼船,就很难再下去了!”
“我从来没想过下船,只想着抢票上岸。”
“那你可知,周擎天跟我是什么关系?”
“我……知道!”他点头:“周擎天喜欢你!”
从一早他就看出来了周擎天对她的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