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水桶留下,你可以走了!城里回来自来取!若是带出村,不行!”
杨婶子去城里的目的,便是要拿这笋子卖钱。
她已经连续卖了三日了,每日都能赚几百文,今日她还特地多带了一桶,若是不能将竹笋带去城里卖钱,她去城里有何用?
咬咬牙,狠心从荷包里又掏出了六枚铜钱,“官爷,这桶里的东西是俺要拿到城里换钱的……”
“换钱的?那俺倒要看看是什么好东西……”汉子将水桶上罩着的桶盖掀开,切成片状的白笋片,赫然出现在眼前。
“不可!”杨婶子惊呼一声,已经来不及阻止。
“去喊黄老村长来。”
这是祝波交代过的,只要当场抓到一人,便去喊黄老村长。
随后,连杨婶子也一同扣下了。
去喊黄老村长的两刻钟里,两位大汉又拦住了四五个往外夹带笋片的。
人赃并获,黄老村长登时鼻子都要气歪了。
他伸出发抖的手指,指着那几个没脸没皮的妇人,一句话也憋不出来。
昨晚,楚榆让祝波带着那二十斤笋片前来黄竹村找黄老村长告状,那黄老村长硬是不肯认账。
于是,便有了今晨村口拿人抓赃这一幕。
“老儿我无话可说,但凭夫人处置。”
祝波朝黄老村长做了一辑,说道:“黄老村长,即是签订了合作条款,那便要按条款中的约定执行。我们家夫人,念及此次为初犯,便不拿条款说事。
不过,日后这几位妇人家里的笋,我们家夫人自是不会再收了。那作坊的活计,便也不考虑此等恶劣行径的人家来做活。”
“凭什么呀?这笋子是我们自家的笋子,想卖谁就卖谁!”杨婶子不依不挠地争论。
她觉得那劳什子夫人,不要便不要,她家的笋子又不是卖不出去。
“哦?可我还打听到,你之所以能将这笋子卖出去,用的是我们夫人教大家笋子的去涩方法吧?大家当初,可是签了保密协议的。”
保密协议的内容,自当是关于竹笋作坊里一干秘方。
竹笋去涩的方法,算不得什么秘方,可楚榆并不想快速的将这方法传出去,不过念及村里人生活拮据,楚榆便将去涩的方法同黄老村长说了。
若是有人想学着竹笋去涩的处理方法,必当签一份保密协议,除了自家使用外,一律不得以盈利的目的售卖。
这般一说,所有人都被噎住了。
黄老村长多番嘱咐,可她们根本不当一回事。
即使黄老村长想要帮几人说话,也没那么厚的脸皮。
“我等自是认罚。”黄老村长垂着头,心里一阵苦涩。
“黄老村长也不必自责,我们夫人为了奖励那些自觉遵守合作条约的村民,每人奖励米面各十斤,黄老村长随我去取用吧!”
打一棒,喂一口甜枣,这让那些老实本分的村民们心中十分妥帖。
有些善良淳朴的人家,当晚吃上白米粥的村民,当下立志一定要跟着楚榆好好干。
那五位被抓到的妇人家里,一片怨声载道,虽然扣留的笋片都退了回来,后来也都拿到了城里换钱。
可是,瞧着别家人人都领上了白米和白面,自家又丢了在家门口做活的机会,心里都不太好受。
第二日,作坊里开始招人做活了,听闻每人每日的月钱是100个铜钱1日。
第三日,作坊里开始大量收购竹笋了,连壳一起收虽然才五枚铜钱一斤,可不管家里有多少全收了。
那五家人,只能看着自家的竹笋一日老过一日,每日虽说都走家串户的卖笋片,可也卖不过家里头竹林里几十斤乃至几百斤的笋。
听说村里的竹笋大户,昨日买了七百斤的竹笋,一下就赚了三两半的银子。
杨婶子的丈夫,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