迩安蜷了蜷手指：“闻得出来是什么妖吗？”

付流年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是狗鼻子啊，一闻就能闻出来？”

迩安：“还以为你多厉害呢，堂堂‘解毒高手’，连这毒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只说这毒素少，何时说过解不出来了？”付流年被质疑解毒水平，气道，“待我拿回去好好研究几天再说！”

迩安耸了耸肩：“随你。不过要是解不出来可别逞强啊，直说就是，大家都是同门，我不会笑你的。”

付流年呵呵冷笑：“某人连这水里有几股妖息都分辨不出来呢，还有资格嘲笑我？这几年你是半点没学到师父的本事。”

“你又不是不知道，师父她老人家整天来无影去无踪的，偶尔想起来了才回来看两眼，确认我还活着就又走了，你说我能学到什么？”

想当年她通过江渊的关系接触到了国师素离，死皮赖脸磨了好久才求得她同意自己入门，谁知道这师父这么不靠谱，收下她之后就把她丢给付流年不管了。

付流年这个闷葫芦整天忙着自己的研究，哪儿有空搭理她，结果造成她现在这半吊子的水平，怪谁咯？

付流年木着张脸，懒得搭理她，“少说废话了。快告诉我那只水妖到底是谁，否则我就不帮你检验毒素了。”

迩安不满的“啧”了一声，端正了神色，望着他意味深长道：“她叫若水。流年若水的若水。”

“还真是她……”付流年喃喃道。

“你认识她？”

“我……”他顿了很久，似乎陷入了什么久远的回忆，怔忪道：“认识。”

迩安抿紧了唇，不再说话。

付流年从这异常的沉默中品出了什么，神色忽的有些紧张：“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中了这毒？毒解了没？”

“她死了。”迩安轻声开口。

付流年整个人都僵住了，不敢置信的望着对方，脑子像生锈了似的，转不过弯来：“你在胡说什么？她是妖精，怎么可能轻易就死了？”

“妖精就一定不会死吗？你不是也说了，那若水之息中有其他妖的气息。”

付流年赤红着一双眼，像被抽走了灵魂一般，楞楞问道：“她那些族人呢？就算打不过，带她逃走能做到吧……”

一族水妖护不了一个中毒的族人，真是荒唐！水妖天生自带净化毒素的能力，哪怕一人替她分担一点，也不至于死啊！

巨大的悲痛与懊悔堵塞在胸口。早知他们这般没用，当初……就不该放她离开。

迩安蹙眉：“若水是护国妖精，奉国命守护边疆，无诏不得离开护城河。”

凡人皆惧怕妖物，帝王尤为忌惮，即使任用他们也会加以诸多法则，限制他们的行动。

也是因此，才导致若水错失了自救的最佳时机。

“你说什么？护国妖精？她怎么会是护国妖精？”付流年猩红的眼中露出几缕困惑，眼前仿佛有一团迷雾，只待轻轻伸手一拂，便能触碰到某个隐藏多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