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四海看着她玩世不恭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可他到底没有教训左轻侯的资格,紧紧攥着拳平复着怒火。
他抓住了这句话里的重点,沉声问道:“这与摄政王有什么关系?”
“不然你以为我现在这个鬼样子是谁造成的?你当摄政王会任由宾客万象楼威胁他?随国白药由姓江的全权处理,吸白药直接处死,为何我能搞到白药,还吸食数年无人来查?”
这难道是摄政王牵制宾客万象楼的手段之一?吸食数年?那左轻侯还剩多少时间?秦四海心中更惊,但语气依旧严厉,“你戒掉......总有办法活下来。”
左轻侯疲惫轻笑,“我死不了。”
秦四海当这话是失智后的风言风语,他正准备把她裹上带着她去看看那些被白药折磨致死的人,突然想起左轻侯指尖凭空多出的火焰,那是巫术。
摄政王母族有巫族血脉,巫族法术可以驻颜、长生,甚至是永生。相传摄政王母亲江氏年逾半百还一副少女模样,左轻侯说的很可能是真的。
震惊和气愤让秦四海不再管什么非礼勿视的话,他用吐纳之术暗暗平息了燥热和冲动,平静道:“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可以帮上什么忙?”
左轻侯查了他所有的资料,知道他痛恨白药,也不再拿这个开玩笑,道:“一剑杀了我,可以做到吗?”
当然做不到,无论是把她当救命恩人,还是当相处久的一个鬼灵精,秦四海都下不了手。
见秦四海抿着嘴站在原地,左轻侯早就料到如此,道:“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沾上我的事,比沾上白药还麻烦。”
“必要时,我可以帮你结束痛苦。”秦四海突然沉声来了这么一句。
左轻侯垂下眼眸,她看着自己手腕上泛着青紫的血管,道:“多谢。”
以命相托这种事,最好还是托付给陌生人。这事若放在秦四海刚来山庄的时候,他答应得绝对比任何人都爽快。
可如今,有些不一样了。
秦四海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了,转身欲走,左轻侯叫住他,“我比任何都恨白药,所以无论你做什么,不用顾忌我。”
秦四海没有出声,冷着脸平静地出了屋子,走了几步,突然一拳打在了一旁的树上。
树没有断,但树干中间赫然出现一个冒着烟的大洞,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继续平静地离开。
屋内,讳言坐在屏风后,道:“你确定用他?不怕所有人都活不了?”
屏风内寂静无声,良久,冷静得不像左轻侯的声音传来,“樊琪说过,他这个徒弟看着待人客气疏离,实则最心软。我相信樊琪看人的眼光。”
讳言知道左轻侯下了决心,便道:“他找到的那片铜草花,现在早就没了,但不排除百年前是否存在,要派谁去?”
“我安排人,过几日你把他接手宾客万象楼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