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末被桑皮越说越晕,只是颜别渊住在骠骑大将军徐德厚的府上,桑皮没见到人,也说不清楚,只是门房寻了个人将礼收了,便被打发了回来。
乔末一想也对,如今张三对外只是个拱卫,作为国主亲卫,尚能撑撑场面,放在一般人眼里是但在骠骑大将军的门楣面前还是差许多意思,正门走不通,心生好奇的乔末决定走走夜路。
好在骠骑大将军府威严深重,无人敢犯,所以防卫不算严密,加上桑皮不说颜别渊,连个主事的人都没见到,乔末估计他这个义子在将军府也不多受重视,所以专冲着位置偏远,黑灯瞎火的院落寻摸,果不其然很快便找对了地方。
乔末见四下无人,没有遮掩痕迹,便大大方方的进了院门。
听到屋内的颜别渊传出的声音虚弱,“不知哪位贵客降临,怠慢了。”
乔末推门而入,借着屋外泄洒的月光,笑嘻嘻的看向颜别渊。
“不怠慢不怠慢,我就是来看看,威风凛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颜大将军,是被哪个宵小暗算了。”
颜别渊只是感到来人并无杀意,倒未曾想竟是乔末,顿时觉得自己躺在床上甚是不雅,又想起上次辛伯辛婶的话,觉得窘迫不已,也幸好屋中昏暗,才未让乔末发觉。
披着衣服起了身的颜别渊点了两盏烛火,看清乔末手上还提着食盒,“你是寻我吃夜宵来了?”
乔末看颜别渊行动还算便利,并未见明显伤处,想来无甚大碍。
“桑皮白日来给你送芒夏节礼,没见到你的人,说是你遇刺受伤,也不知严重与否,就来瞧瞧。”乔末带来的吃食还温热,里面有一盅特意给颜别渊炖的野山参红枣汤,一路跟着乔末飞檐走壁,一滴未洒,乔末很是满意。
颜别渊看着自己面前的汤盅和被乔末摆满的桌面,心下涌动,自己住在将军府,进来本就不易,况且自己所居方位也从未告知与她,颜别渊觉得自己似乎亲眼看到她如何小心翼翼躲避守卫,还仔仔细细护着食盒,想着如此只为自己,胸中百转千回,千回百转。
“你过来可还顺利?”
“顺利啊,将军府虽说护卫不少,可都是将士,你知道我不是这个路数,轻巧的便避开了。”乔末以为他担心惊动别人,笑道,“放心,没有惊动别人。”
乔末忽然想起来,问道,“你这院子也一个人没有?”
“辛白本跟着我,但他今日去办事了。”颜别渊也不隐瞒。
“你不是刚被刺吗,就辛白一个,你还让他离开了,这里又不是沙场,你这么个病患,不需要人保护和照顾起居吗?”乔末晚膳用的不少,不过桑葚这一桌小食做的也很精细,乔末决定还是再用一点。
“有人行刺是外界传的,皇城之中哪有那么容易让人行刺的。“颜别渊尝了一口汤,感觉很不错。
“不是行刺,那是什么?”乔末原本就觉得好好的遇刺有些奇怪,看他又实在虚弱,“难不成胡虏一战,你伤势反复?”
”倒也不是。”看着乔末关心自己的神态,颜别渊想起辛婶白日念叨乔末和自己,脸上有些微微发热,借着喝汤的姿态掩饰过去之后,接着道,“胡虏一战的伤势已经修养的差不多了,这次不是刺杀,而是有人投毒”。
“投毒?”乔末觉得更不可思议,“你得罪了什么人,用这么阴损的法子来害你?”
“说是府中一个小丫头,受了胡人蛊惑,下的手。”
“胡虏?”乔末惊起一身冷汗,敌国来犯,定不会轻易罢手,“那你身子还好吧,毒现在可解了吗?”
“已经解了,不是什么剧毒,只不过让人虚弱无力,养上几天就好了。”先后几位大夫来看过,都说无碍,颜别渊自己也感觉尚好,只是修养而已。
确定了颜别渊没问题,乔末觉得有点奇怪,胡人非这么多弯弯绕的心思,结果只下个如此不轻不重的毒,实在是道理不同,按说对于自己的仇敌,既已找到机会,怎么也要弄些见血封喉的烈性药才是,况且这种毒药也不算难寻,“你确定是胡人?”
“管家是这么说的?”颜别渊并未细想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