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带来了和平。
打赢了都尉军,骊山进入到了一个稳定的发展期。
要不怎么说强大的军队,是商业的后盾。
你不想跟我做生意,闭关锁国?
没问题,那我就用大炮轰开你的大门,把金钱的铜臭味吹进去。
腐蚀你的臣民。
黄贺订制了大量的粮票,都是从现代网购来的,买了足足一卡车。
用五菱神车运了十几次,才把这些粮票运输完毕。
这种简单轻便易携带的货币,随着商行的展开,逐渐受到咸阳周边百姓的喜爱。
没有了咸阳朝廷的约束,粮票作为黄贺入侵秦国的工具,正在悄无声息的改变着人们的生活习惯。
就连咸阳的许多官员、贵族,也开始使用粮票。
无论是金饼、秦半两,从诞生开始,就有规格、重量上的差异。
在使用的过程中,还会发生缺斤少两、损坏的情况。
粮票则完全没有这种问题。
虽然使用的时间长了,也会发生磨损、硬化等现象,但是黄贺推出了一项人性化的服务。
“凡是有破损、撕裂、模糊不清的,都可以持损坏粮票到最近的商行办理兑换业务。”
这项服务推出,更是让饱受压迫的秦国百姓,感受到了温暖。
粮票兑换业务,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如果黄贺不着急的话,单单粮票一项,就足以摧毁秦国的统治。
到时候全国上下,货币制度由黄贺掌握,都不用黄贺动用一兵一卒,就能掌控整个国家。
这是最简单、最淳朴的价值观,用老百姓的话说——端人碗,受人管。
鹰酱为何能掌控世界经济?还不是因为整个世界都用美元来做结算货币。
相比于鹰酱的坚船利炮,美元才是真正的大杀器。
为了坚定不移的推进粮票的应用,黄贺还成立了粮票局。
由潇睿担任粮票局局长。
专门负责管理粮票的使用、回收、监管工作。
粮票就是金钱,就是经济,就是关系着无数人生命的东西。
粮票发行的多了,会造成通货膨胀。
发行的少了,又会导致通货紧缩。
如何让粮票变得可控,处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这是黄贺需要学习和研究一辈子的东西。
潇睿很惶恐。
她觉得自己能做黄贺的侍女,已经是一件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现在黄贺居然让她参政,成为骊山会议的一名常驻议员,潇睿觉得非常梦幻。
潇睿很小的时候,父母就被大秦帝国剿灭,所以她从来就没有什么安全感。
从小,她就被当作牛马一样使唤,从没有人把她当作人来对待。
她以为自己的一生,也会像许多草原小姐妹一样,给大户人家暖床,等到年龄大了,发配出去,找个穷苦人家,过上一辈子穷困潦倒的生活,最后凄惨的死去。
黄贺的出现,就好像在她阴霾的世界里,撕开了天幕,投下了一束光。
这束光,照亮了她的人生,给冰冷的生命带来了温暖、阳光。
潇睿愿意为了黄贺做任何事情。
她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换取黄贺的一个微笑。
“主人,潇睿只想待在您的身旁,替您捏脚、倒洗脚水、端夜壶,求您不要赶潇睿离开。”潇睿眨巴着眼睛,看着黄贺。
萌萌的模样,活像一只等待主人爱抚的哈巴狗。
黄贺正躺在榻上玩手机,诧异道:“谁说我要赶你离开了?”
“粮票局局长的位置,必须要一个我绝对信任的人去坐,思前想后,除了你,没别人可以担此重任。”
“再说你就算做了粮票局局长,也不用离开,还是像以前一样服侍我,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啊?”听到不用离开,潇睿是既开心,又懵逼:“那可是局长唉,跟韩谈他们一个级别,我看陈老、大娃他们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这个粮票局很闲吗?”
“小同志,你的思想很危险。”黄贺弹了她一个脑瓜嘣,“谁说干工作非得忙得不可开交才行。”
“伟大的领袖教导我们,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
“你现在的位置,是线头,需要你亲力亲为的事情不多,只要培养好副手,把手下都培养成精兵强将,你的任务就轻松了。”
潇睿似懂非懂,“您的意思是说,有些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去干,我只要服侍好您就行了?”
黄贺点点头:“孺子可教,但是身为线头,你不能放松对手下的人要求,否则脱离实际,很容易造成将不知兵,兵不知将的局面。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就会很危险。”
“底层的官员处在一线,面对诸多工作上的困难、压力,酸甜苦辣、五味杂陈。他们的压力才是最大的。这就要求顶层的官员,要多去基层走一走,看一看,了解基层的情况,听取他们的难处。”
“真正干活的人,就是这些基层人员。”
“中层的官员,诸如黑子、甲乙丙丁、氢氦锂氮这些人,他们的地位决定了他们的工作方式、方法不同。”
“相比较基层吏员,他们不用跟最底层的老百姓接触,减少了对抗。上层下达的命令,他们只需要压降给手下吏员去做,做出了成绩是他们的,如果出了问题,自然有底层的吏员背锅。当然这也仅限于小事故,如果出现了重大的劳动责任生产事故,他们一样跑不了。”
“跟高层的官员相比,他们的思想站位没有那么高,但是手中的权力却不小。”
“这也导致了一个问题,就是腐败。”
“上次田娃的事情,就是一个教训,难道说几千个官员中,只有田娃一个人贪污受贿?我看不见的,骊山的队伍里面,肯定还有不少像田娃一样的人,只不过他们的行为更加隐蔽,没有被发现。”
“但是他们造成的危害却是巨大、持久,这是你需要重点关注的对象。”
让潇睿担任粮票局局长,也是黄贺深思熟虑的结果。
首先,粮票关乎骊山的经济命脉,不容有失,必须找一个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人来担当。
陈楚生他们虽然跟随自己的时间最长,但是黄贺不敢保证,如果有更大的诱惑摆在他们面前,他们是否能够抵挡得住。
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
黄贺在想,自己目前的班底,是否在夺取秦朝的政权后,还能保持一如既往的纯洁性和持续性。
他不是圣人,更不是伟人。
历朝历代的周期规律,承平日久的腐败、侵蚀,是人类永远无法回避的问题。
强如太祖、教员等人都无法解决,黄贺一个菜鸟都算不上的新人,更没有本事解决这个问题。
他只能尽量保证,延缓,推迟骊山的发展速度。
黄贺现在追求的,是用商业为主,军事为辅,逐步推动秦国的工业化进程。
但这是一个长久的过程。
也许是五十年,也许是一百年,或许在不久的将来,自己所推行的一切,都被另一伙人摧毁,这都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
人性的贪婪,远远胜过任何科技的力量。
潇睿蜷缩在黄贺的腿边,脸颊摩挲着黄贺的大腿,就像是一只西域的波斯猫,温顺,毛茸茸的,让黄贺爱不释手。
“主人,我的一切都是您的赐予,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主人吩咐的事情,奴婢一定照办,毕竟,这都是主人的任务。”
潇睿倒不是怕自己不能胜任,她只害怕自己离开黄贺,会渐渐的疏远。
她也曾听过嬴阴嫚想要做大秦第一任女帝的事情,在她看来,愚蠢无比。
“与其做一个空守深闺的君主,不如做一只主人的宠物。”
黄贺的指尖划过潇睿的面颊,像是抚摸着一匹柔滑的绸缎。